“佐佐木大介担任的职位是药物监测员,而他发现有人正试图让那种药物通过审查合法地在日本上市。过去一周里我们做了很多努力,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种药物是那个组织流通出来的东西,而它早在被包装成合法药物之前就已经开始在地下市场流通,它最初出现的地方就是这里,东京。”
“……”江户川柯南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紧盯着神谷修介的眼睛道,“森谷贞一是因为同样的理由被灭口的吗?”
神谷修介却轻轻摇了摇头。
“在昨天之前,我们无法武断地作出这个结论。”他平静道,“一个警察在他的职业生涯中会结下很多仇人,其中的每一个都会想要了他的命。森谷警视长可能是被其中任何一个仇人害死的,我们再怎么怀疑,也没有理由轻易地把一切阴谋都与某个具体的犯罪组织挂上关联。”
“但是森谷帝二的行为逻辑侧面道出了某种真相。”神谷修介顿了顿,“你应该也意识到了,和他合作、向他提供炸弹的人是那个组织派来的职业爆炸犯,她原本是俄罗斯政府的清道夫,被俄罗斯当局反过来追杀后,她加入了制造安菲他林的犯罪组织寻求庇护。但她对那个组织没有归属感,再加上后来她在日本发现了自己的仇人,于是她转而开始复仇,这就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但是在那之前,我和你,柯南君,我们去拜访了与她合作的森谷帝二的家。”神谷修介冷静道,“他对警方盯上了他这件事心知肚明,但他没有告诉普拉米亚,并且任由自己被逮捕,他的隐瞒造成了什么后果,你还记得吗?”
江户川柯南缓缓睁大眼睛。
“——你的意思是说,”他怔然道,“他想借公安的手杀了普拉米亚?”
神谷修介微笑起来:“一开始普拉米亚只是和他素不相识的、提供炸弹的女人而已。他们都一样讨厌警察,森谷帝二也不介意顺手帮她报个仇。直到在和她合作的过程中,森谷帝二意识到了一件事——那个女人背后的组织有问题。这问题牵涉到的人不是别人,恰恰是森谷贞一,他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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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该意识到的。”森谷帝二冷漠地说,“兄长死前曾经对我提起他发现了一个秘密,我不知道那个秘密是什么,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发现的,没多久他就死了,所以我很清楚他是被灭口的。”
“这尚且不算什么。后来我和那个制作炸弹的女人合作,她能搞来大量非法炸药,背后有强大的力量作为靠山,我只是从来没有将她和兄长联系起来。直到我发现一件事。”
星野真弓抱起手臂:“什么事?”
“铭牌。”森谷帝二盯着她的眼睛,“那个女人有一块铭牌,一模一样的铭牌出现在兄长的遗物里,它看起来毫无特殊之处,那些无能的警察——你们这些无能的警察,从来没想过那块铭牌有什么特别的,是不是?”
星野真弓缓缓皱起眉。
良久,她从病床床头柜上翻找出一张医疗检测单,翻过来露出空白的一面。
她按下圆珠笔说:“你还记得那块铭牌长什么样吗?”
森谷帝二声音冷漠:“我告诉你,你能给我什么?”
“……找出杀了森谷警视长的凶手?”星野真弓耸耸肩,“好吧,我清楚你对谁杀了森谷贞一不感兴趣,你送那个女人去死只是因为你不想和她合作了,不过,森谷教授,意识到某些事之后你也该成长一点了吧?想替哥哥报仇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森谷帝二沉默了一会儿,良久他才说,“我凭什么信任你能做到?他死了一个月了,而你们连他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虽然我一直以来使用的代称都是’我们’,但老实说原本负责调查森谷警视长被害案的部门和我负责的部门不是一回事。”星野真弓说,“警察系统内部也有很多派别、很多党同伐异,但是相信我,如果我的部门都调查不出来,那这个国家就没有部门可以调查出来真相了。当然,我们可以更现实一点,你提供证词,我提供减刑,毕竟森谷贞一的幽灵拉了你一把,你没真的杀死什么人,是不是?”
“……”
森谷帝二收回视线。
他凝视着病房天花板,似乎陷入了回忆。
“…...那块铭牌是银色的。上面拴着链子,很像士兵的狗牌。”他轻声说,“只有一面有东西,上面刻了一个图案和一串序列号——K30969,这是属于普拉米亚的。A60968,这是兄长手里的。”
“那个图案是什么?”星野真弓低头在纸上写着什么。
森谷帝二缓缓道:“一面盾牌,和一柄贯穿其中的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