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结束。
将芥川和敦压制住的飓风骤然消散,果戈里悠哉游哉地一挥披风,用异能将那块掉在甲板上断成几截的新鲜牛骨送回了厨房里。
“中午吃牛骨拉面吧?”我认真地思考了一下。
“日本的拉面吗!听起来真不错呢!”果戈里兴致昂扬地附和道。
从甲板上爬了起来,敦脸上的表情在“戒备”和“迷茫”间来回切换,最终定格在了一个不知所措的表情上。
“这是……怎么回事?”他问道。
芥川费力地咳嗽了几声,虽然实际上只是被突然压制在地,但他那副病弱的身躯或许还是承受不了这样的暴力,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平稳了下来。
他开口就是对敦的一句讥讽:“蠢货,不过是一出演给那些人看的戏剧而已,连这也看不出来,难道你的大脑里只剩下肌肉了吗。”
“芥川——”敦语气凶狠地叫了一句他的名字,最后还是把视线从他的身上移开,看向了我,脸上的神色也收敛了许多,“我是说,为什么事先不说明一下?”
“啊……嗯……呃……这个嘛……”
我的视线顿时飘忽了起来。
难道要我直说“敦你的演技太烂了”吗。
作为一个向来爱护后辈的好前辈,这种话我实在是说不出口。
芥川冷哼一声:“当然是因为你这家伙的演技烂臭得就如同是水沟里的垃圾。”
一向和敦不对盘的他不放过任何一个嘲讽对方的机会,我默默地扭开了头,假装这事和我没关系。
眼看着他们俩吵得又要打起来了,我才不得不上前劝架,把这两个一碰面就和小学男生一样幼稚好斗的少年强行分开了。
我指挥着敦把福地樱痴搬进船里头去,虽然今天的天气还不错,但继续把福地樱痴晾在这,总感觉好像是在用海风晾肉干,这家伙暂时还有用,我得把他的命吊住了。
“但是为什么不直接说出福地樱痴的真实身份呢?”扛着福地樱痴,敦面露不解,“反而让凛一小姐你冒充神威,有这么做的必要吗?”
果戈里没有和我们一起,而是跑去待客厅吓唬“人质”们去了,按他的说法是“和观众们热情互动”,我也随他去了,这家伙脑子不太正常但还算拎得清,为了能安稳地杀到陀思,他也不至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我拿着福地的雨御前在手里比划着,顺口回答了敦的疑问。
“你觉得,如果直接把福地交出去,结果会是怎么样呢?”
“……结果?”敦没搞明白我具体是指什么。
“就是福地樱痴、陀思妥耶夫斯基……他们的结果。”我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里的刀,“被起诉、审判、然后关押几十年,或者是执行死刑?……你觉得他们会被执行死刑吗?”
敦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回答了一句“当然!”,但他立刻就意识到了些什么:“那个魔人……陀思妥耶夫斯基,现在在欧洲的异能监狱里。”
“对,欧洲的异能监狱里。不只是他,太宰也在那里。因为那是全世界最严密的异能监狱,像是太宰、陀思这样的异能者,只有那种地方,才能关的住他们。如果福地樱痴也被判了□□,那么他也会被送去那里。”我耐心地回答道。
“那种地方,是不可能真的关的住太宰先生的。“芥川冷不丁地开口了。
“当然。”我没有否认他的话,“普希金他们不就是从那里逃狱出来的么。只要太宰想,他自然是可以从那里逃出来。实际上,他和陀思妥耶夫斯基一样,与其说是被‘关进去’的,倒不如说,他们是主动进去的。默尔索是世界顶尖的监狱,不仅意味着难以逃出,也意味着难以进入。”
“只要他们在那个监狱里,几乎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得到他们的安全。”
我这么说道,话音又是一转:“但是现在的问题不在这,现在的问题是——即使触犯过几十种罪名、手里有着成百上千条人命,他们却也只是被关在了那个监狱里,仅此而已。”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敦的脚步一顿,他张了张口,脸色不太好看,最终还是说出了答案:“因为太宰先生……和陀思妥耶夫斯基他们一样,都是‘有用’的罪犯。”
就好像是涩泽龙彦一样,即使他在全世界杀了那么多异能者,但就因为他对政府有用,所以依然被放仍了那么久。
“有长进了,不错。”我夸了敦一句,继续说道,“所以如果把福地樱痴交出去,最后也只不过是这样的一个结果而已。那些大人物们是绝对不会让这么一柄好用的刀报废的,想必连法庭都不会上,福地樱痴就会直接被送进默尔索和魔人作伴。”
“自己的仇,就要由自己动手了解。”芥川冷淡地说道,“把希望交托在虚伪的政府身上,那是无能者才会做的事情。”
他的发言完美秉承了黑手党的作风,但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