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
“你不怕我走了之后就不回来了吗。”
“你会不回来吗?”
“……不会。”
“所以我相信你会回来的。”
脚步声逐渐远去,我跪下身,向着脚下的法阵里缓慢而又平稳地注入灵力。泉留给我最后的一点微光也让那个人带走了,昏昏沉沉,我已经分不清视野里的黑暗究竟是来源于周围的环境,还是我逐渐晕眩的大脑,但我仍然尽自己所能地争取更多的时间。
没有空气流动的触觉,没有一点多余的声音,鼻尖萦绕着的气息带着一股怪异的冷腥。也许是过了一个小时,也许是更久一些,灵力枯竭见底,我倒在了法阵的中央。
然后是
无尽的梦魇。
……
「05:33」
将手机又放回被褥边上,我尽可能轻地长呼出了一口气,抬手用手背砸了砸自己的额头。
『疼。』
昨天庆祝镜花入社的派对上喝了太多的酒,虽然说我不是容易醉的人,但这并不代表我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虽然也不是多么尖锐的刺痛,但这种隐约的钝痛感也依然让我觉得有些难受。
一旁的乱步还在睡着,我偏过头看他,发现这家伙的睡姿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又变得有些大大咧咧起来,被子直接掉到了肚子中部的位置,左手伸出了被褥,穿过两套被褥间并不宽敞的地板,压在了我的被子上。
半撑起身子,我伸手把乱步的左手放回他的身侧,正要给他把被子盖好,就看见他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然后又拉住了我的手。
也许是因为还没睡醒,乱步实际上只是将自己的右手搭在了我的手上,根本没使上什么力气。我抬手继续帮他把被子拉上来了些,然后腾出了另一只手,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
“还早,继续睡吧。”
“唔……”
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懂,乱步含糊地应了一声,合上了眼。帮他把手放进了被子里,我也躺回了自己的被窝里,闭眼继续休息。
……
上午十时五十分,漩涡咖啡厅。
“各位,又新的委托了哦,有谁要接……?”
咖啡厅的大门被推开,拿着文件的敦站在门口,看着咖啡厅里的情形,将自己未说完的话咽了下去。
晶子、贤治、太宰还有谷崎,四个人正好占了一张四人桌,不是趴在桌上,就是有气无力地仰头靠着舒适的椅背,像四滩烂泥一样毫无精神。吧台前,乱步坐在高脚椅上慢腾腾地晃着小腿,原本戴着的帽子被他充作了枕头,压在了脸下,毛茸茸的脑袋边上还放着一杯橙汁。拿着平板电脑,我坐在乱步的边上,一边咬着冰饮的吸管,一边懒洋洋地翻着电子邮箱里的一堆邮件。
“好累……”谷崎说道。
“燃烧殆尽症候群。”太宰给现在状况安上了一个看起来很科学的名字,“毕竟和组合的一战,是创社以来前所未有的激烈战斗呢……”
『你们明明只是昨天喝多了。』
我瞥了他一眼。
『还带着小贤熬夜。』
“话说回来,国木田先生呢?”敦问到。
“楼上,他倒不知道为什么反而充满了干劲。”太宰说着将面前的咖啡杯递给了侍者阿姨,“阿姨,再来一杯。”
现在已经是五月份了,距离毕业论文的答辩只剩下最后一个月,我扫了几眼邮箱里学校发来的通知邮件,也就直接关掉了。
“军警的报告也送来了。”敦也在吧台边上坐下了,“组合覆灭之后,有海外的犯罪组织为了得到他们的遗产入境了。”
“那异能特务课的办事效率真是堪忧。”我说着关上了平板,对侍者阿姨招了招手,“阿姨,可以给我一份蛋糕吗?”
“草莓的对吗?”
“对。”
喝着橙汁,乱步无所谓地开口道,“反正只是些好事之徒吧?”
“其实……昨天我在附近看到了组合的残党。”敦有些担心地说,“虽然她立刻逃走了,但我看见她拿着一个金属的箱子。莫非是为了向侦探社复仇,和犯罪组织联合起来在这栋楼布置了炸/弹什么的……”
“啊这家店岂不是很危险?”侍者阿姨掩住了嘴。
将咖啡倒入杯中,吧台内的绅士一般的店长云淡风轻地说道,“危险,就如同咖啡的苦涩。对于有觉悟的人来说……也不失为一种风味。”
“不愧是专注苦味咖啡三十年的店长。”谷崎说出了我内心的想法。
“手上咖啡的余香就是用肥皂也洗不掉吧。”乱步补充了一句。
眼看着话题越偏越远,我拍拍敦的肩膀,说道,“放心吧,都说了犯罪组织是为了得到组合的遗产才来横滨的,那组合的人怎么可能会和他们合作。”
“但是……我昨天确实是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