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太简单。”
钟凝雪有点明白陈谦润为何在听到先帝遗诏后,不去争论,而是接受事实退居临歌的原因了。
她不懂怎样安慰人,便无所顾忌地讲实话:“陈靖做皇帝,早晚把天下坐没了,那绝不是先帝的本意。”
这话把陈谦润讲笑了,他抬头看她,饶有兴致地问:“那你觉得本意是什么?”
钟凝雪猜不到,她换位思考,把陈谦润当自己的亲人,思考后说道:“他希望你开心,不求丰功伟绩,只需遵从内心,平安过好一生。”
“母亲也这样说,”陈谦润道,“她和你说的一字不差。”
钟凝雪惊讶,她抬头对上陈谦润的视线。
陈谦润与平时不太一样,钟凝雪从他的微笑的眼睛里看到了落寂,或许他在意的根本不是皇位,而是跟他的父亲堵了一口气,或许埋怨过、怀疑过,即便他已经离世,最后还是想证明给他看,他才是最合适那个位置的人,他有能力守住大楚的江山,保护大楚的子民,将祖辈的基业发扬光大,延续盛世繁荣。
“你在东宫时,和你的父皇和母后相处的很好吧,”钟凝雪问道,“他们都很疼爱你。”
陈谦润笑了笑,并未回答,然后问她:“你有什么愿望么?”
钟凝雪有,她想知道父亲的死亡真相,想将陈靖和李存业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但她听出来陈谦润问的是除去这个之外的心愿,那她没有,现在支撑她活下去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还父亲一个清白,在这之前她要努力地逼迫自己好好活着,而报仇之后的打算,她从未想过。
到那时陈谦润登上皇位,她与他的夫妻缘分也就尽了,陈谦润自有他的魅力,想必是不缺佳人相伴,无论怎样,全都跟她没关系了。
他们约定过,事成后,婚约作废、天各一方。
这世上应该没有她牵挂的人和事了,也彻底变成了孤身一人、来去自由,想必是没什么愿望和期待。
她摇摇头:“没有。”
陈谦润虽然还笑着,看她的眼神仿佛比方才更落寂了。
他点头一下,开始说正事:“除卫凡,我想让红阳也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