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力气去给他取炽阳丹。
捻一枚丸药回到他身侧,明姝轻轻地掀开被褥,钻到被褥里,半撑着手肘支起身体。
她捻着炽阳丹的指腹轻抚过崔承嗣的面庞,停在他唇上。
老实说,论外貌,他倒是出乎明姝意料的好看。明姝替嫁之前,从没想过自己要喜欢他。所以不论他生得如何,她也不在乎。
他好看些,她钓起来倒是不抵触。如今,她对他又多了些好奇。
都说他是个弑兄夺权,猪狗不如的东西,对人也冷冰冰的,永远没有好脸色,但偏偏会送她拔步床,知道她习马有危险,毫不犹豫就从自己的马上跳到她的马上。
那样的马术,便是明姝也不敢轻易尝试。
不论是为了护住他九州四府十万轻骑的荣华,还是为了给他回礼,她都应当救他。
明姝正想着该如何将药丸送进他嘴里,他突然低低梦呓。
“老头,是他要杀我……”
“他要杀我……爹,他要杀我……”
口一张,明姝手里的炽阳丹便滑进了他嘴里。他突然的梦话吓了明姝一跳,但缓了会,他又不再说了。
明姝秀手拍了拍胸口,不知道他睡着了也能吓人。半晌她又想到什么,指腹捻了些唇上透香的胭脂,抹在他的薄唇上。
“崔承嗣啊……”明姝指腹揉着他的唇,不禁想,他哪儿都硬,唯有这张嘴还算软。
指腹停在他唇珠上,明姝又凑近了些。
她其实没有尝过男人的滋味。
从前在话本里倒是看过许多旖旎的野史,抑或是避火图,但她觉得那都是成亲以后自然而然就能发生的事。
可……
现在他如果醒了,肯定要拒她千里。
明姝这么想着,看着他平静的脸,心不知怎么突然跳得快了些。
突然,那双眼在明姝面前睁开了,明姝讶然,连停在他唇上的指尖也匆忙往背后缩。
“夫、夫君?”
明姝心虚,呼吸略显急促。她和崔承嗣的距离太近了,以至于他醒了一会,仍僵直地躺着。
如果明姝不做点什么,一定会让他浮想联翩。搓了搓胭脂滑腻的指尖,明姝计上心来,又装模作样地别过脸:“夫君,你醒了呀?”
崔承嗣身上的寒气已散了大半,沉默地坐起身。
明姝掩住芙蓉面,越发的羞涩,不敢看他。
但那柔荑却怯怯地,似乎要替他更衣。
崔承嗣攥紧她的腕:“做什么?”
有些事他记不太清楚了,但不论是睡着之前,还是此时此刻,他看到的都是明姝。但下一秒,明姝的脸色绯红如霞:“夫君,难道你忘了,昨夜你……”
她轻咬朱唇,欲言又止。
崔承嗣的心陡然一沉,拇指抚过自己的唇,抚过一片胭脂香。再看明姝鬓发散乱,微红点点,头不禁剧烈地疼起来。
他昨晚,到底对她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