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3)

,崔承嗣竟然会过来。若想假借习马对明姝做点什么,已经不合适了。

她少时也曾求崔承嗣教她箭术,他却不理睬,反而挥动马鞭,一鞭子把她的马打跑,吓得她一路哭喊。

从前她觉得崔承嗣不会对动不动哭的女人心动,现在却无法确定。

妩艳的牡丹花下,最冷硬的男人,就没有沉沦的可能吗?

岑雪衣越想越乱,却见李澍手里抓着只死雕,正兴冲冲地探讨着晚上该怎么吃,她忽然又想到,刚才她挑马匹时,曾见个艳影在马场奔驰。崔承嗣他们来得晚,她看得更清楚。

明姝与她皆着朱砂锦衣,披膊如血,场中又无外女,雕应是明姝射死的。得闻明姝公主端赖柔嘉,身娇体弱,何时学会骑马射箭了?

她想不通,不愿再教明姝,悻悻把缰绳扔给了士卒。

*

明姝下马后,守在马场外的采苓绿衣得到通传,过来替她查看伤势。马场附近的屋舍里,明姝被人前呼后拥,又是端茶递水,又是揉肩捶背,她娇滴滴地啜饮香茗,慵懒似猫儿坐卧着。

那边,崔承嗣叫了岑雪衣进内间,不知说了什么,岑雪衣声音尖利驳斥。

明姝隐约听得两句,是崔承嗣斥她不应带明姝习马。

明姝想,崔承嗣只责备岑雪衣行事莽撞,不该让没学过马的公主骑马,却不知岑雪衣有意害她。

她不好进去,等了会,兄妹二人才回到次间。崔承嗣瞥了眼明姝:“公主,今日便到此,我差人送你回去。”

他总是要她回去。

明姝已习惯了,放下茶盏嫋嫋起身,嫣然道:“夫君,营中可还有烦劳的事?”话到一半又停下,想到他的冷待,郁闷得演不下去。

“嗯?”

崔承嗣的视线掠过她,停在了她已经涂了药油的手上。

某些旖旎缱绻的片段,不自觉在脑海中流过。

崔承嗣藏在背后,血迹已经凝结的手攥成拳头,难得感觉到一丝异样的热意。

“没什么,我要回去了。”明姝在心底舒口气,懒怠再问他,想来问了也没结果。只让采苓为她戴上帷帽,预备离开。

崔承嗣忍不住道:“军情吃紧,我下午要练兵,公主不必多想。”她没说的,一定是希望他跟她一起回。

明姝顿住脚步——想什么?她试探探究崔承嗣古井无波的目光,却什么也探究不出来。

罢了。不管她知道什么,她只想早点回去。

崔承嗣欲言又止,颇不自得。

他方才斥责过岑雪衣,但岑雪衣矢口否认自己有鬼,咬定是明姝央求她教习马。崔承嗣不得不提醒:“近来风沙大,公主不要再来马场。”

明姝伤了手,自然也不想出去:“我知道了。”终归是不近人情,复又补充了句,“夫君夙兴夜寐,千万别太操劳,多多保重身体,别叫我担心~”

崔承嗣便似豁然开朗,凝霜的表情有了少许松动。

边上,岑雪衣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们,眼底的嫉妒近乎溢出来。

可惜没能让明姝死马场上,甚至连伤也不是她所伤,不知那副柔弱模样,是否又惹崔承嗣怜惜。

她不禁上前拉着明姝的手,热切道:“好了殿下,趁天色还早,咱们该走了。我那儿还有些金疮药,你要不要紧?”

用她送的药,小伤也便溃烂。

明姝莞尔道:“不打紧,很快就会好的。不劳烦姑娘。”

她纤腰袅袅,款步而出。崔承嗣目送她的背影,忽然又觉得,自己刚才应该答应她回府住。

近来营帐中炭火干热,燥得他难耐。

*

明姝回到都护府不久,便见王管事在厢房前候她。

原是崔承嗣交代他把明姝送的襕衫亲自还回去,明姝看见那衣裳便头疼,浅笑着接过了,正欲交给采苓,王管事哈腰恭敬道:“这上头撕裂的图腾,老奴已差婆子给殿下缝好了。”

明姝本想将它压箱底,这会才留意到那口子处有蹩脚的缝合痕迹。

看来王管事找的裁缝不怎么样。

她还是柔声道:“王管事有心了。采苓——”既是刻意告诉她,应当是为了讨赏银。赏银总得从崔承嗣的俸禄里扣。

采苓会意进屋拿碎银子。

明姝也进了堂屋,转手便让绿衣把襕衫塞进柜子,再不想看一眼。

*

夏末秋来,北地的夜格外森冷。

明姝独宿崔承嗣的卧房后,便叫采苓和绿衣多在地上铺了几层褥子。睡着不算硌人了,但习惯高床软枕,身量不高的明姝,总觉得躺在地上矮人一头。

沐浴后,她披上厚实的织锦描金大袖,从回廊走向卧房,正盘算着到底要不要用红木制床,却见十几个衣帽周全的小厮吭哧吭哧从假山那儿过来,肩上扛的,竟是她朝思暮想的金丝楠木拔步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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