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人终于完全安静了下来，他才将手缓缓抽开。
鸢鸢是个很有趣的人，他希望她可以一直留在自己身边。
与此同时，南书院中一片热闹。
身为太子的褚成难得来到书院，还带着常年居住在宫外的明和公主。
“八哥竟然不在，难不成又在偷偷看那些话本不成？”
明和公主身着浅银色刺绣长裙，上身的交领外套微微收紧腰身，发髻上的步摇流苏随之轻微晃动，显得天真灵动。
“八弟向来不怎么来书院，不过他知道的还真是不少，夫子考什么他都能答出来。”褚成笑着说了这么一句。
明和公主轻哼一声：“大哥原先不是不喜欢八哥吗？怎么现在这样维护他，难不成……”
她说到这刻意拖长了音调，接着眉眼间透出笑意：“难不成是被嫂嫂温柔的性格给影响了？”
褚成笑着无奈摇摇头，却是并未回答她这明显是玩笑的问题，而是说：“我倒是听说你这些日子在宫外闹出了大动静，同兄长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提到这个，明和公主的大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却一副想要将话题给转移开的架势。
“太子哥哥怎么也听见这些传闻了，分明连真假都不确定。”
褚成并不蠢，知晓她既然这么说，就代表这些传闻有一定的真实性了。
此时脸色稍微严肃了几分，但是说话的语气却依然温和：“所以这不是来问你了，旁人的话我是不会信的。”
皇家人说话总是谨慎，极少直接大方表达自己心中的想法。
但明和公主其实也能明白，太子哥哥这是在安慰自己，告诉自己他只相信自己妹妹亲口说的话。
这让明和公主的心底升起了几分柔软，也没再露出那副攻击性很强的模样。
“我是在宫外养面首了。”
她承认的如此坦然，倒是让褚成不由得咳嗽了两声。
“不过和传闻中不一样。”明和公主眼巴巴地看着她尊敬爱戴的太子哥哥，诚恳道：“外面都说我养了八个面首，但其实我养了十五个。”
褚成：“……”
平日遇事波澜不惊、关键时刻雷厉风行的太子殿下难得陷入沉默，沉稳的脸上尽是凝重，许久都没开口。
而明和还未察觉到自己的话对褚成造成了多大的伤害，还小声地说：“太子哥哥，你打算去看八哥吗？我想去找他拿点话本看，今早府里的面首说想看。”
“……”
褚成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点了头。
“走吧。”
他想好了，明和因为身体不好常年养在宫外，加上她年纪最小，平日古灵精怪惹人喜欢，所以他们兄妹之间关系都还不错。
不过大多数时候，明和对他这个大哥尊敬大于喜爱，毕竟他身为太子，自然不能像其他兄弟一般随性。
而其他的兄弟之中，唯有褚栩和明和的关系最好，每次见面扯东扯西都能说一整天。
若是让他来劝诫明和，倒是不错的选择。
而褚栩除了爱看话本性格懒散以外，倒也没有旁的不良嗜好。
让他同明和好好说说，定然能有效。
褚成如此想着，带着宫人朝着褚栩的院子走去，脚步越发匆忙。
另一边的褚栩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临什么，他看着翠儿熟练地将汤婆子塞到了鸢鸢的身边，接着又将她的发髻松开，好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等到翠儿做完这些离开后，他盯着床上人逐渐红润起来的脸，这才放下心来。
还好，她还没这么脆弱。
不过来月事原来是这样难受的一件事，他从前并未见过，这一次算是长了见识。
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那纤长卷翘的睫羽上轻轻扫弄，褚栩无聊的很，想将人喊起来给自己将故事，也想让她去打探打探后宫中的趣事，但却明白自己不能这么做。
而也就是这时，褚栩才迟钝地反应过来了什么。
平时岑鸢鸢总是一副很害怕尊敬他的样子，可在更多时候都无所畏惧。
她这是在伪装什么呢？难道是觉得他可怕？
短短的时间内，褚栩回想了一下自己原先的所作所为，发觉自己让人畏惧退缩也是正常的。
所以这要怎么改变？
还没等他想清楚，便忽然听见院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心底有了不好的预感，他快速站起身，可还没走到门口，大门就被重重推开了。
“八哥！”
明和公主气鼓鼓的脸出现在眼前，褚栩瞬间一惊，还没来得及开口让她安静。
“八哥你要为我做主啊！太子哥哥训斥我养面首，骂了我一路！”
几乎是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床上还未完全清醒的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