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谭若在颍州时,心疼杨穆经常两地奔波,想着到来凉州后,杨穆可以每天回家,也免得劳累,可没曾想见得反而更少了。
这日,李云珠与瑞玉前来府中拜访。
不知道是不是有谭若在前面打前阵,瑞玉的妆容淡了好多,更显柔美。只见她打趣道:“大将军带着众位将领在训练骑兵,一个月也回不来一趟,我和云珠倒没什么,都是老夫老妻了,夫人才来了大半年,想必思念得紧。”
李云珠看了看谭若,衣服首饰妆容都比较简单,虽然坐在上座主位,气势却不足,她挺了挺本就笔直的身躯,微微仰头,银铃般的嗓音,咯咯一笑道:“侯爷也舍得的,让夫人独守空闺。”
见李云珠满头珠翠,艳若桃李,如开屏孔雀一般骄傲自信,谭若微微一笑道:“大事要紧,他们训练骑兵,是大昭朝野所盼所愿,正是最吃紧的时候,我们照顾好自己,不让他们分心才好。”
瑞玉附和道:“夫人顾全大局,不拘泥于儿女小爱,受教了。”
越娘招呼两位夫人喝茶吃点心,“大将军虽然忙于军务,对夫人却很挂念,日理万机中还抽空带夫人去胡姬酒坊。”
谭茵接过越娘的话头,说道:“这儿虽与江南不同,可也别有风情,我看这边女子身姿健美,很擅骑射。那些西域过来的胡姬也很美貌,听说她们能歌善舞,我还挺想去看看,一睹回雪飘飘转蓬舞的风采。”
李云珠鼻腔里似有若无发出一声轻哼,撇了撇嘴道:“夫人高贵,可千万别被这些美貌胡姬给骗了。胡姬最善魅惑,像狐狸精一般专门勾引人,不少人被迷得倾家荡产。”
“不少达官显贵世家子弟就是在看她们跳胡旋舞时被诱惑的。这些女子不过为奴为妾,或是嫁与不入流之辈,一般人可不会娶她们,那可是要被人耻笑的。”
谭若见李云珠如此鄙夷,诧异问道:“为什么?”
“胡人可不像我们重视礼节,女子离婚改嫁乃稀疏平常。穿的衣裳也是袒胸露背,我都不好意思看。还有他们国王过世,妻妾竟然都要嫁给继任君王,简直是禽兽之举。夫人大度,若想帮侯爷纳妾,也不能选胡姬。”
越娘脸色立马变了,冷冷道:“铁夫人这说得哪里话,侯爷什么时候要纳妾?侯爷与夫人夫妻恩爱,伉俪情深,怎由得其他人打扰。”
李云珠被越娘一数落,脸青一阵红一阵的,却迅速恢复正常神色,“是我误会了。”
瑞玉也打着圆场,把场面圆活过去。
两人走后,越娘气头还没消,“李云珠出身李家,李家乃本地世代望族,有些话传得特别快,一起头就得把它按住。”
见越娘如此生气,谭若给她端了一杯茶,“快坐下喝口茶,气坏了可不划算。”
越娘有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夫人心真大,难道一点都不担心?”
“我信雪原。”谭坚定道:“我看你对李云珠有点意见,是不是河西李氏曾打过侯爷的主意?”
“夫人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在想,李家既然都能看中一位副将,难道不会看中侯爷?”
“他们痴心妄想,打侯爷主意的人多了,以侯爷的为人,怎会选择李家这样在地方盘根错节的世家女为妻。”越娘怕她误会,连忙解释道。
“夫人不必多想,以侯爷的才貌与身份地位,对他有心思的不要说这河西李家,就算在上京也多得是。可侯爷从来不假以辞色,对夫人一心一意。”
“那就是的确打过主意,难怪总觉得她表面对我很尊重,但总是显摆高门贵女的势头。
越娘喝了口茶,看了看她。谭若还不满二十岁,得嫁如此良婿,可谓上天厚爱。可岁月绵长,未来难测,多少山盟海誓转眼成空,多少海枯石烂反目成仇,爱你时如珍如宝,不爱时鱼眼珠子。
“夫人,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你还是要摆出侯府夫人的气派。后宅最是阴私,人为了利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看到得多了,你还年轻,得早做准备。”
见越娘眼中流露出担忧与痛楚,谭若抚摸着她的手道:“越娘,我知道你诚心诚意为我好,我虽然年轻,也看过听过不少你说的这些事。你放心吧,我不会走那位小姐的老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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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玉与李云珠出了将军府,瑞玉刚上车,结果李云珠也跟了上来。
“瑞玉姐姐,我就想和你说几句体己话。”李云珠悄声道:“大将军夫人来了也快大半年了,觉得她如何?”
瑞玉打量了一下她,微微笑道:“妹妹何出此言,大将军与夫人乃父师之命,天作之合。”
“姐姐这句话可是出自真心实意?”李云珠稍稍歪了歪头,一双黑眼睛盯着她道。
瑞玉轻轻叹了口气,李云珠与她颇为交好,赵破俘主管粮草,李家贡献不少,她为了丈夫的事也存心交好李家这种本地豪族大户。
“云珠,她虽出身不高,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