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到八点,酒店餐厅坐席为满,沈星拿了些自助点心坐下来。
过了一夜大家很惬意,坐在璀璨的餐厅里还有些怡情悦性,和昨晚上各自无精打采萎靡不振的样子大相径庭。
沈星端起杯子咕咚一声,喝了几口水。
陆思娜刀叉叉着培根,仿佛对这个声音过敏,神经一麻想起了极为痛苦的画面。
“就是这个声音,我昨天盯了那栏驴多久,它们就叫了多久!”
说完,心有余悸地嘶了一声,哆嗦的耸了耸肩,白脸丧气,表情苦恼的要命。
沈星显得困惑,愣住的样子像一只呆头鹅,脸上写着“关我什么事”这五个字。
薇薇见怪不怪,立马说:“别把她的话当真,听她念叨念叨就得了。”
“她怕驴啊。”沈星吃了口东西,视线转向薇薇脸上闲聊似的询问。
薇薇笑道:“算是。”
“你们有点同情心好吧,我昨天真是生不如死。”陆思娜想起来脸都绿了,语气带了些嗔怪:“你们说离不离谱它一驴还会翻白眼,哼哼哧哧半天我都觉得它在骂我,成精了吧。”
“大早上你跟驴愤慨上了?”薇薇看她焦灼的样子给她兵出奇招:“你对它献点爱心,热枕主动一点别怠慢不耐。”
陆思娜长长吐出一口气:“我还是先弄死我自己吧。”
薇薇拍拍她的肩膀,转头笑容友好对着沈星说:“你怎么样?”
沈星目光炯炯,心情很放松:“我挺好的,算是个新奇的过程吧。”
薇薇附和:“我也是,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陆思娜恨那:“bye了你们两人!”
——
八点半,照常乘车去生态园。
沈星青少年时期曾有个幼稚的理想,就是开家花店,这个想法的由来来自于初中学校旁一块块的油菜花地。
每年三四月时,每天上学放学都能见到烂漫的黄色海洋,在油菜花称不上草也称不上花的情况下,灿烂夺目昂首怒放的一幕影响青涩的她,渐渐悟到如果想要更多的花就必须种植更多的树,但是她不会种树,于是觉得开个花店也好啊。
如今几年过去花店是奢求了,好歹此刻置身在花苗中,也算触碰过曾经烟火似的理想。
沈星仰头任风吹过脸庞,早春阳光正好,渗透躯体瓦解人的灵魂,张扬和炽热慢慢填满血液,这种感觉真的棒极了。
费西原过来见到的就是这一幕,花田地斑斓又荒芜,有人在在不远处若即若离,但流光旋转一切都很虔诚。
他神情自若,脚步略一顿顿,停了下来。
注视和流氓没有关系。
沈星察觉到有一道光在她不远处,睁开眼睛望过去,目光不自觉上移从锁骨到停留在脸上。
费西原转了下脖子,舔了下唇试图掩饰自己像在偷看的举动,随后朝她走去。
他状似不经意问:“你刚才干嘛呢。”
沈星没想到他追溯这个,自嘲:“没,就发呆。”
费西原突然很认真的看着她,沈星被他看的一动不动,半晌才听见他说:“你刚才那姿势挺像南海观音。”
……
打趣过后,两个人对待工作开始用心专注。
沈星依旧拿着笔记本记录,偶尔帮他搭把手,新手难题总是数不胜数,好在最后都迎刃而解。
费西原厉害在于每当深入思考的时候每一个表情都很有知识者的美感,解释过程简单快速,喋喋不休这个词完全和他沾不上边,求贤若渴下,这般相处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沈星受教中不断学习,心下更好奇他是怎么在这么短短时间学习之多,刚想问,接到了陆思娜的电话。
她一接通,就听见陆思娜崩溃的尖叫声:“沈星快来帮我,驴跑了!”
沈星情不自禁地把“我操”喊了出来,对上费西原不对劲的表情,还得分出时间对他解释:“啊,不是说你。”
陆思娜还在电话里梗住的说:“……别泡仔了!”
挂断电话,沈星跑了两步停下来又回过去对费西原解释:“我同事说她那边出了点意外,我去去就回。”
“什么事?”费西原站起来。
沈星咳了一下,道:“那边的驴不小心跑出来了。”
费西原鼻子一皱,这特么太荒唐了。
沈星早上听陆思娜的抱怨还以为添油加醋了,结果看到真实画面也惊悚了一下,这小驴一点也不小啊。
陆思娜惊讶于她这么快过来,略感意外的向她走来,新时代女性妆容精致,从擦掉的口红中明显能看出她的凌乱。
“早知道出差是过来了解倔驴,我就是装死也不会过来的。”
沈星本想问它是怎么跑出来的,但好像不甚重要,毕竟倔驴还在兴风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