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索瞬间断开,逐雨不可置信地看着小兵,松手就想坠下去拉住他。
“阿雨,快点上来!”,鸣珂的声音自她头顶传来,紧接着她就看到了从墙头冒出的云初,只见他双手绕紧绳子奋力往上一扯,在下一波箭雨到来之前,将她拉了上去。
墙后是一个斜坡,同样也堆满了沙袋,带他们来的五个士兵与另外几个同样打扮的陌生面孔把他们团团围住了。
红腰带士兵看着他们三人,对黑脸士兵说道:“把他们带回城里吧,该怎么处置还是得请示将军。”
黑脸士兵低低地应了声是,却一直没有抬起头,也没有行动。
逐雨指着墙后:“可是……”
红腰带士兵解下背后背着的弓,走向墙边,头也不回地吼道:“快走!我一定会帮你把他带回来的!”
他拔了一根插在墙上的箭,搭在弓上,朝墙外的树林射去,利箭射中之声伴随着一人痛苦的嘶吼,箭雨来得越发激烈,但红腰带士兵完全没有退却,而是以更快的速度出箭,他的箭术十分精准,可以说是一击即中。
其他几人也迅速跟上,与他一起折箭对付对面的人。
那个被安排送他们回城的黑脸士兵又重新取了绳子来,鸣珂反抗道:“我不跑,会跟你好好走的,别捆我了成不?我的手都磨红了。”
那黑脸兵却不理他,只把一段绳子塞进他手里,接着又把绳子分给逐雨和云初,接过同伴递来的火把就迅速扯着他们仨走进另一边的黑暗里。
墙后还是一片树林,在刚才的行动中,他们已经能很好地适应这黑暗,更何况现在还有微暗的火把发着光。
鸣珂摸着绳子退到逐雨身边:“阿雨,你不知道刚才有多危急,他们一直拦着我和师兄不让我们去你那边,听到你叫喊的那一声时,师兄奋力挣脱了绳子把他们都推开,才赶在最后一刻把你给救了上来,要不然……”
逐雨低着头,声音有些哽咽的吐出三个字:“别说了。”
鸣珂没有听清,附耳到她唇边问道:“什么?”
“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先去前面好不好。”回想起刚才那一刻,她眼前就浮现出那个小兵最后视死如归的神情,和他倒在地上扭曲的身体。
鸣珂一步三回头地往前走,他看到逐雨一直低垂着脑袋,心里十分担忧。
箭雨到来前,他就和云初爬上了墙,一落地,他们就被控制了起来,完全不清楚墙外发生了什么事,但那个消失的小兵和逐雨的神情,他就算再傻也明白了。
他的心里突然也涌上了几分悲戚,盯着手中握着的绳子默然地往前走。
走着走着,就迎面撞上了一堵墙。
“嗷!”鸣珂揉着额头抬头看,原来是云初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
他回过神来,靠着云初的后背探出头,那黑脸士兵单膝跪地,向他身前一个举着火把身穿铠甲的青年男子抱拳行礼,而那青年身后还跟随着几十个士兵打扮的人。
穿铠甲的青年向黑脸士兵焦急地询问道:“刚才阿靖来报说巡查队出事了,情况怎么样!”
黑脸士兵双膝跪地,抓着青年的手大哭了起来:“将军!阿文!阿文他死了!”方才一路上,他都沉默不语,此刻终于迎来了情绪的宣泄口。
将军迅速搀着他的手臂把他扶了起来:“对不起,都怪我!我不该同意让他跟你去巡查队……我现在就带着兄弟们去为阿文报仇!”
这时,远远跟在后面的逐雨也走了过来,她凑到鸣珂耳边小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不走了?”
将军注意到了他们三个陌生的面孔,持戟指向他们:“你们是什么人?”
云初正想拿出路引证明身份,那个黑脸士兵先开口了:“将军,他们是我们在后山发现的外乡人,要怎么处置?”
将军打量了他们几眼说道:“外乡人?先关进地牢,等我回来再说,不能再耽搁了,不知道他们还撑不撑的住。”他说着,便示意身后的人快些行进。
鸣珂听他说要将他们关进地牢,急得窜了出来:“将军,等一等!我们只是路过,连状况都没搞清楚,我们真的不是坏人,您能不能别关押我们!”
将军闻言,转身走到鸣珂面前,俯视着他道:“搞不清楚状况?我的兵留在那边对敌,我要带人去支援他们,这是人命关天的事!你搞清楚了吗!”
逐雨仰起头看向他,缓缓开口,她的声音好像哭过了一样,带着几分干涩:“将军,我们很厉害的,我们可以……”
话说到一半,一旁的云初却迅速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她挣扎着看向云初,见他对自己摇了摇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云初心里提起了八百块石头,还好火光微暗,逐雨说话的声音也小,没有引起将军的注意。
将军瞪了鸣珂一眼,对黑脸士兵道:“把他们带到我的营帐好好看管,等我回来再细细盘问!我看他们行为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