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行吗?拍出来要是不好看的话我吃了你!”一个穿婚纱的女子笑颜如画的冲一个不修边幅的男人说道。可能说他不修边幅是在夸奖他,因为他穿的像一个流浪汉。
可是流浪汉并没有理睬她,只是一直在拿着相机找角度拍照,女子看着他不理睬便又说了一遍“周律!你要是拍不好不付你钱的啊!”闻言那个男子才从摄像机的画面中抽开眼抬头对她说“你错过了最美的一瞬间,今天又白拍了。”说罢便把相机收起来要收工。
回头便看见了一个女孩子在直勾勾的看着他,他习惯了别人的注视、凝视,没多想,转身把包背在身上就要走,可是女孩叫住了他,“喂!我给你画了一幅画,你要看看吗?”周律停下了往前走的步子,回过头看着她,女孩看他停下了脚步起身便向他跑去,周律看见了她的脸,她的衣服,《干净》这是周律给女孩的第一评价。
女孩跑到他面前把手里的画拿给他看,“这是你刚刚拍照的时候我画的,很抱歉没有征得你的同意私自画你,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这幅画送你了。”周律并没有接过画,只是注视着画看了一会给了她一个很中肯的评价,“谢谢你画我,但你画的不是我,我没有那么干净。”这句话把女孩子弄懵了,很着急的说“你从哪里看出来干净的?”周律转身一边走一边说“眼神,我的眼神从来没有那么干净。”
只剩女孩子站在原地拿着画发呆,心里一直在想“干净?眼神?什么是干净呢?”她想去追,可是一回头男人和那个女人却不见了,想找都找不着了,不想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周律,我说你怎么想的啊,这照片都拍好几天了,你是不是不行啊。”女人挽着男人的胳膊说道,看他没什么反应便又开口道,“你是不是在想刚刚那个女孩子?”这次他有反应了,把女人的手从他的胳膊上拽下来说“你知道吗,她画中的我,很干净。”女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笑的前仰后合,“不是吧,她从哪看出来你干净的?你这一身打扮,都赶上乞丐了吧。”周律看她这样并没有多说,因为他感觉就算他说的再多,眼前这个女人也不会理解。
他抬步向前走去,并不去管身后的女人是否能跟得上他的脚步。他好像从未为谁停留过,像清风拂过水面,什么都带不走,也什么都没留下。
夜晚是人的狂欢时间,也是最放松的时间。他坐在烧烤摊前想着剪片子的事,“先生,方便拼个桌吗?”他从电脑屏幕上抬起头看着这个白天刚刚见过的女孩,“自便。”说完这两个字之后,他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还是在盯着电脑看。女孩子也没往心里去,开始自己吃烧烤,可是对面的男人却不吃,只是偶尔喝一口啤酒,她不免好奇这个人到底在做什么,能让他这么专注。
“喂,咱们这么有缘,要不要认识一下啊,我叫阮知音,你可以叫我阮阮。”女孩子笑着看着面前的男人说道,可是男人并没有理她,甚至连一个抬头的动作都没有。这让女孩更好奇了,他到底在做什么。但窥探人的隐私终究是不好,只能又说了一遍,“你好?我叫阮知音。”男人头也没抬一下的跟她说,“知道了,周律。”
她在心里反复咀嚼这个名字,周律,不知道的以为是干律师的。越想越想笑,便也笑了出来,男人抬头看了一眼她,把电脑装进包里起身要走,“周律,你是本地人吗?”男人听到这句话又坐了下来“嗯。”一个简短的不能再简短的回答,可是女孩子并没有在意,只是说“那你下次拍照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一起啊,我方便写生,不过你别担心,我绝对不会打扰你的。”
男人看着女孩子诚挚的面庞,好像说不出来拒绝的话,他又想起了对她的第一评价《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