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庭院中铺满圆润的石子,边缘用大石围成一个个花坛和水池,其内各种植被茂盛,在月光映照下显得如此宁静,却又不乏生机,好一派自然气象。
李无忧呆若木鸡地立在庭院前,全然没有赏景的心思。
此地是无名神念流的道场,危机四伏,不宜久留,他本该立即翻墙逃遁。
然而北川玲奈凄厉的叫唤声如同一双无形的大手,将他死死按住。
身为合欢宗的弟子,从来只有他们去夺人所爱,还从没有别人能从他们碗里抢食。
李无忧是不打算对北川玲奈动手,但他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少女毁在别人手里。
我不要的东西,并不代表会让给别人,就突出一个占有欲极强。
魔门中人,向来如此。
一想到北川玲奈那副惹人怜爱的绝美容颜,再想到她被糟老头子欺负无奈哭泣时的惨状,李无忧仿佛看到头顶上一丛青翠植被正茁壮生长,他顿时血气上涌,进而变得怒不可遏。
没有丝毫犹豫,李无忧阴沉着脸,顺着走廊原路返回。
该死的老登,放开那个女孩儿!
……
屋内,北川玲奈缩着身子退到墙脚,双手环抱衣服护住身体,脸上不知何时多出一个殷红的巴掌印,两行委屈的清泪从眼角倾泻而出,滴落在榻榻米上。
“师傅,师傅……”
北川玲奈泣不成声,看着眼前双眼赤红,浑身散发阴森冷气,无比熟悉却又陌生的师傅,她的惊讶、愧疚,恐惧等情绪充盈内心,以至于心神失守,完全失去反抗的余地。
“眨眼之间,六年过去,玲奈终于长大了。
作为诞下后代的容器,已经成熟了呢。
为了无名神念流的未来,乖乖地……乖乖地……”
朝仓信咧嘴露出狰狞的笑容,一步步逼近北川玲奈,周身隐隐有黑气环绕涌动,令房间内的温度急剧下降。
“不要,不要……”
北川玲奈只觉得浑身血液凝结,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身后是墙壁,她已经无路可退,只能眼睁睁看着师傅逼近。
短短几天不见,她实在想不明白,往日和蔼可亲的师傅为何会突然变成这副模样。
北川玲奈无疑是敬重爱戴师傅的。
为了流派,为了师傅,她可以舍弃尊严、生命,乃至一切。
但她还是无法接受眼前的状况。
北川玲奈宁愿被李无忧侵害,再自裁谢罪,也不愿意让这等骇人听闻的事发生,令流派和师傅的名誉受损。
朝仓信逼到身前,带着狞笑声,枯瘦的手径直朝北川玲奈抓去。
无力反抗的北川玲奈只能闭上眼睛,绝望地等候命运的审判。
“砰!”
木质墙壁被一击轰开,粉碎的木渣散射而出,深深扎入榻榻米之中。
朝仓信抬手运转元炁在身前一尺凝成屏障,挡下木屑,转头虎目圆睁,散发出骇人的杀意。
敢坏他好事,简直不知死活!
作为新津港最强盛流派无名神念流的流主,朝仓信年轻时便以一手无双剑技制霸本藩,号称新津之虎。
若不是性情耿直遭人陷害,他甚至有可能前往京都,投身将军门下,缔造更辉煌的事业。
如今即便他年老体衰,再加上各种暗伤折磨,实力远不可与当年相提并论,但也绝不是宵小之徒能够碰瓷的。
烟尘散去,李无忧歪着脑袋,看着眼前身形佝偻的枯瘦老头,眼中满是不屑之色。
老登,一把年纪还干这种事,不怕晚节不保啊!
缩在墙角的北川玲奈望着突然出现的李无忧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忧心。
被这卑鄙的混蛋撞破,流派的威严真要保不住了。
“听闻无名神念流技艺精湛,流主朝仓信一代英豪,没想到却是个强迫女弟子的猥琐龌龊之徒。
都说盛名之下无虚士,阁下在做畜生这方面,确实令人望尘莫及啊!”
来踢馆前李无忧就将无名神念流的情报打听清楚,流主朝仓信年老腐朽,即使比北川玲奈强,也强得有限。
操作得当,李无忧还是有些把握全身而退的。
“找死!”
朝仓信没有多废话,拔出腰间的太刀,脚下发力身形如虎跃涧,径直朝李无忧杀去。
对方来势汹汹,李无忧不敢硬接,扭头转身朝外面逃去。
屋内空间太过狭窄,不利于他发挥手段。
待到空旷的地方,才是李无忧的主场。
“哪里跑!”
只觉一阵劲风从身后袭来,李无忧急忙低头闪躲。
一道寒光闪过,李无忧头顶的发髻被齐齐斩断,乌黑的发丝飘散空中,头皮一阵发麻。
好家伙,朝仓信能在新津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