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在哪个位置?”
李厉行打断了钱钟的话,严肃地问着。
“我,我在我家啊……”
“你现在在原地等着,我这就赶过去,有什么事当面说。”
“好好好。”
钱钟一听李厉行要来,急忙答应了。
五分钟后。
李厉行带着许浪和祖奶奶,一路闯红灯,来到了蓝云小区十楼,推门进了钱钟的家里。
刚推开门,钱钟就宛如看到救世主似的,直接扑在了李厉行的大腿上,稀里哗啦地哭着。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都是我自作虐,才让我闺女和我爹妈被咬死了,都是我做虐啊……”
眼泪把李厉行的裤子都沾湿了。
李厉行扶起了他,说有什么事好好说,情绪别太过激。
“好。”
钱钟战战兢兢地,坐在了家里沙发上。
李厉行和许浪、祖奶奶,则坐在了对面沙发上。
此时,原本家里摆放着另外三人的尸体,都被救护车送到了太平间里。
地面和墙壁上的血迹,也被打扫干净了,看起来一尘不染。
可是,房间里的空气中,仍然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大热天的,钱钟竟然开了暖气,但他却依旧冻得瑟瑟发抖。
“钱钟,你不要害怕,不要恐惧。有什么尽管跟我说。我是人民警察,我会全力保护你的安全,把受害人绳之以法,还你们一个公平。”
李厉行拍了拍钱钟的肩膀,严肃地说着。
一旁的许浪,看到李叔这番言语和举动时,由衷地佩服起来。
这才是人民警察该有的样子啊!
钱钟点了点头,脸上的怯弱消淡许多。
深呼一口气,缓缓讲了起来。
原来,这个叫钱钟的,是个开大理石厂的老板,而郝小凡的父母,都是大理石厂的工人。
两个月前的周末,父母来厂里加班,带着郝小凡在厂里玩。
当时,搬运大理石的起重机忽然断了一根链子,上面的大理石砸下去,恰好砸在了郝小凡父母身上。
四周的工友都慌了,急忙打了120。
因为工厂是在郊区,不远处就有家医院,所以很快急救车就赶过来了。
但是——
在厂里办公室看报纸的钱钟,知道这件事后,亲自跑到厂门口,把工厂大门锁上了。
救护车被堵在厂门口。
郝小凡看着尚有气息的父母,急得哇哇大哭,跑到厂门口叫救护车。
可是,钱钟锁着大门,朝郝小凡拳脚脚踢
,死活不让开门。
半个小时后,才把大门打开。
此时父母因为流血过多,彻底死掉了。
救护车带走了他们。
……
讲完这些,钱钟坐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脑袋,再度泪流满面。
“是我不对,是我畜生,是我造孽!”
“是我害死了郝小凡的爸妈,是我害死了他们!所以郝小凡变成了狼,咬死了我女儿和我爸妈!”
这话一出,许浪他们三个人都是一惊。
“你怎么知道这狼是郝小凡变的?”李厉行问。
“因为……刚才它咬死我爸妈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他后腿上的胎记,跟郝小凡后腿上的胎记,一模一样……”
钱钟眼神里的恐惧爆炸。
李厉行则点了点头。
“还有什么没告诉我们的?继续说吧。”李厉行眼带戾气地说。
显然,因为刚才的讲述,让李厉行对钱钟的印象很不好。
“啊?什么?没什么了啊?我都讲完了啊。”钱钟抬起头,装出茫然的样子。
钱钟正想追问着什么,可突然间祖奶奶向前一步,抓住了钱钟的脖子,怒吼道:
“都讲完了?你还没讲为什么要锁上大门,为什么要堵住救护车半个小时?”
“
啊……”钱钟被祖奶奶这吼叫吓到了。
一旁许浪都是一惊,祖奶奶竟然会愤怒到这个地步。
“好,我说,我说……”钱钟被吓得脸色铁青,战战兢兢。
祖奶奶松了手。
钱钟深呼吸一口气,喝了一口水。
讲了起来。
原来,钱钟的这家大理石厂,生意一直不太好,最近两年欠了不少外债和贷款,都快要倒闭了。
在郝小凡的父母被大理石砸中时,钱钟就想到,如果砸成个半身不遂什么的,赔款就是个无底洞了。
情急之下,钱钟决定来个狠的,直接弄死掉算了,赔钱也是一了百了。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