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地狱?
听着汪槐如此丧心病狂的形容词,苏落冷漠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的表情。
“有你形容的那么恐怖吗?”
话音未落,苏落就看到对面一米八的大老爷们用一副“委屈巴巴”“泪眼汪汪”的表情盯着自己。
这一瞬间,苏落又觉得胃里开始翻江倒海起来。
“姑奶奶啊,您没发现我最近这几天憔悴了很多吗?”
苏落嫌弃的往椅背上靠了靠,拉远了和汪槐的距离。
“你……你一直是这副肾虚的样子吗?虽然现在看起来确实比以前更严重了,但你确定不是因为最近女朋友交太多的缘故??”
“不!”
汪槐一声惨叫。
“我最近一直都在做一位安分守己的好公民,每天三杯枸杞茶,养生的很!但,这段时间的养生成果全被靳哥给毁了。”
说着,汪槐边吸鼻子,边掏出手机,翻出了一张照片。
“这是昨天我偷拍的一张照片,你看看他那副鬼样子。”
逆着阳光,苏落半眯起眼睛,视线落在了汪槐的手机屏幕上。
照片是下午六七点拍的,有光线,但光线并不好。
照片里的男人,站在约米开外的车旁,穿着一身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西装,指尖夹着半截烟,下巴上有淡青色的胡渣。
他微侧着脸,不知道在看什么。
虽然看不到正脸,但苏落已经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一丝暴躁和疲惫。
苏落无言。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汪槐收回了手机,信誓旦旦道。
苏落再次垂下了眸子。
“然后呢?你找我,是想让我做什么?去找他?温暖他?给他当心理导师?”
汪槐“呃”了一声。
“那倒也不是……”
苏落嗤笑了一声。
“那你想我做什么?”
汪槐挠了挠头,说实话,让苏落做什么这件事他还真没想。
因为他觉得苏落自己应该是有办法的,之前只要她到场,陆靳深的事情都会迎刃而解不是吗?
于是汪槐动用他那为数不多的脑细胞,艰难道:“我觉得靳哥心情这么不好的原因应该是因为你们离婚了,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特别放不下你。所以……要不……你还是别和靳哥离婚了……”
话音未落,苏落手中的大半杯牛奶就全泼在了汪槐的脸上。
冒着热水的白色液体从他的头发,脸颊上滑落,滴滴答答流了一身。
这一刻,汪槐愣在了那里,不可置信的看着苏落。
然而苏落却只是云淡风轻的擦了擦指尖,眼中没有丝毫的愤怒,有的只有冷静,极致的冷静。
“陆靳深不待见我时,你们一个个对我极致侮辱,他也把我视若空气。现在,你说他难过,他伤心,他需要我的安慰,我就要屁颠屁颠的回去,安抚他是小心灵???”
“汪槐,还有你们那帮公子哥,你们把我当什么人了?”
“陆靳深的暖床娃娃么?”
苏落看着汪槐那张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脸,红唇微微一勾。
“今天,我看在汪家的面子上不抽你,但下一次,如果再敢让我听到劝我和他复合的话……”
苏落说着捏起了汪槐的下巴,冰冷刺骨的声音一字一顿:
“那你是这张脸,就等着毁容吧!”
说罢,苏落拍桌站起身,对着走过来的服务员说:“一切损失找他赔偿,他是富二代,有的是钱。”
说罢,苏落便背着包离开了咖啡店。
虽然离开的背影很潇洒,但人走出咖啡店,走到走廊时,难受的感觉便涌了上来。
孕期不宜情绪剧烈波动,这是医生特别叮嘱的。
尤其是她这种特殊情况,对身体的影响会更严重。
扶着墙壁,苏落拨通了肖良的电话。
好在肖良今天一早就来了公司,现在就在楼上。
没几分钟,他人便下来了。
看到肖良后,苏落便再也撑不住了,一下瘫软在了他的怀里。
“去医院。”
苏落忍受着天旋地转的感觉,艰难的从唇瓣中挤出了这三个字。
肖良没有任何的犹豫,俯身将苏落抱了起来。
以公主抱的姿态,苏落被肖良小心的放进了车里。
而这一幕,也恰好被回过神来的汪槐给看到了。
看着两人搂搂抱抱的上了车,然后消失在了公路上,汪槐犹如泄了气的脾气,瘫在了椅子上。
他有预感,来自陆靳深的恐惧,一时半会是不会结束了。
而且,这很可能只是一个开始……
车子一路飞驰,最终抵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