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路即将吹散云层叠翠交错,只有浅白的光在逐渐聚拢然后被月色染成银辉再散开,不停流转的时针在被推攘着向前,直到手机的闹钟声划破了空气里仅存的安静,辛西娅才慌忙地从睡眠中苏醒,已经来不及看其他,她打开了手机显示屏。
晚上9点。
辛西娅匆忙起身,赤身裸体站在了浴室里面然后眼看着自己变成了一团毛茸茸的球,她从窗户的角落然后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没有带上大老婆和小老婆,毕竟只有这个形态的她是没有办法驾驶任何交通工具的,透明的蓝色天空里,她只能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出了残影一般,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
隐隐约约的眼睛在半梦半醒之间试图睁开,又被狂风乱作的冷气给吹蒙了,然后只能消失在她的身后,而她本身的白黑色的双眸也只能勉强睁开一些。
午夜十一点三十分。
辛西娅的速度还是未曾达到自己的历史最高纪录7马赫,但是差不多有6.6马赫左右,花了大概两个半小时的时间她才勉强赶到了北极,还有半个小时才抵达午夜十二点,而午夜十二点就是她的生日,也是她真正意义上的成年那一天,虽然她在此世并非记录的这个日期,而是再晚了一周的时间,而在昨晚上她已经和学校请了假期,就为了今夜。
影绒的成年需要来自极寒之地的倾注才可以褪去幼年的绒毛,在撕裂寒冰之后重获新生,但实际上她已经褪去了幼年的绒毛在还未到达这个时间之前,就已经为了生存被迫拔苗助长,只是她总是羡慕于在历史或者影视片段里面所窥探到的同族的境况,会让她不止一次心生嫉妒。
大概就好像是被走私的熊猫羡慕在四川卧龙基地里面长大备受宠爱的熊猫,是一样的心情,毕竟影绒的地位可以说是仅次于熊猫的存在的,但那又无法带来任何的荣耀,只是让她愈发难过的间接利刃。
“niania、nian…”我找不到了…
辛西娅一边任由思绪吞噬她仅存的理智,然后在丝线崩断的一瞬间,无法忍住汹涌泪水的波涛,她哑着嗓子发出有些过分可爱的叫声,在里面隐藏了哭腔,越到这个时刻她越发想要用力破坏眼前的一切,于是她操控着寒冰飞起四溅,在地上砸出来重重的坑,然后随着地面起伏震动的节律,脚步打滑的开始在地面翻滚起来,然后“啪叽”一声撞在了墙上,和被砸坏的冰凌之间形成绝妙的容器,她被迫跌了进去,然后卡住了。
午夜十二点。
她几乎睁大了自己圆鼓鼓的眼睛,然后想要用冰块把四周砸碎了好离开,或者说变回人形,可是这一切她都做不到,因为此时刚刚好到了这个时间,她几乎失去自己所有一切力量,任由寒冷开始从末梢神经的偏远缓慢攀升,她的目光只能注意到月亮有些过分圆润,因为是北极所以就连云层也好像藏着寒意一般,她看着月亮被吞没掉了,好像这个时节的北极刚好也是夜晚,她有些累了,也委屈极了。
眼泪来不及落下就被冻住,然后掉落在地上,和冰块碰撞间发出清脆又微小的声音,她被掐在了缝隙间动弹不得,爪爪上的利刃也没办法划破冰块的坚韧,她的四肢都逐渐失去了力气,作为原本应该在寒冷属性的生物,她对于寒冷的抵抗力应该过分出色,可是拔苗助长的后遗症开始侵蚀她的一切,在仅存理智被唤醒时她才想起来,那个时候对方说的。
“如果提前唤醒影绒的成年期,肯定会比现在幼年期的影绒好用,但是一旦到成年日影绒会难过的,甚至有极大可能度不过去,而且她的天赋也就会止步于此,不过影绒的成年期也就一百多年吧,具体每只不太一样,忍忍也能过去的吧?毕竟可是一只难得的红色。”
“不了,就现在,反正也不过是只畜生罢了。”
理智回笼,她想起来最后那句话是谁说得了,是“阿耳忒弥斯”她原本的上司,原来从一开始她好像就是被放弃掉的存在了啊。
稍微有点,难过呢……
因为,虽然直到之前,她也天真地相信过“阿耳忒弥斯”,相信一切都是蒂萨首领的主意,相信“阿耳忒弥斯”是真心地对待过她的,可镜子碎了她醒了。
“nia…nia…nia”
她低声发出了哀鸣,绒毛开始结冰,但并未褪去,只能硬生生忍受着从体内开始散发的热量和寒意交错在一起,原本应该由绒毛褪去又急速生长交替来诱发体内能量的燃烧,但是没有出口了,所以只能在体内开始不断来回交错就好像快要爆炸一样。
一望无际的北极寒冰地狱里面,几乎被纯白色淹没掉了,不过她过于鲜艳的水红色的绒毛在还未被完全冻住的时候仍然显眼极了,至少回到了北极的克拉克能够一眼看见,看见她的哀鸣和被冻住的眼泪,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冲了过去,把卡在碎冰缝隙之间的辛西娅小心翼翼地抱了出来。
被陌生又熟悉的气息抱住,辛西娅下意识用嘴巴咬住对方,不过力气太过弱小甚至都没有破皮只是好像小猫玩闹时的咬一样,咬过后才意识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