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长大就已经被责任压弯了腰。他重复了一遍,“你已经很优秀了。”
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更看重自己一点吧,不要放弃你自己。
“可笑!”
吉尔伽美什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声,笑骂了一句,“想要否定自己的过去,你是有多愚蠢!”他的脸上带着被逗乐了的神情。
“你懂什么!”阿尔托利亚激动起来,“我的国家灭亡了,我为此痛恨不已,我无法接受这个结局,我想要改变这个结局!这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不对。”斑插话道:“只是在那个结局里,你自己在哪里?”他的态度很镇静,语气也很和缓,让阿尔托利亚也跟着镇静了一些,茫然依旧挂在她的脸上。
“你为此度过的一生,你所经历的那些风雨,你煞费苦心解决的困境,那些和你结下深厚情谊的朋友伴侣,甚至你的敌人,最了解你,你也最了解的那个敌人,你们虽然异路殊途,但敌对之外,你们互相钦佩互相肯定。”
斑沉声质问她,“你是想把这些都否定掉吗?你要把你自己完全地否决掉吗?你所经历的一切,让你成为现在的你的一切,你都不要了吗?”
阿尔托利亚的脸上不禁涌现起痛苦来,她怎么会愿意,少女阿尔托利亚的一生中有多少珍宝,但是,但是……
不列颠是最重要的!
她澄澈无暇的决心映在她的神色中,让吉尔伽美什再度大笑出声。
“真不错啊!真是一出精彩的戏剧!作为一个小丑,你成功地娱乐到了王!”
他向阿尔托利亚伸出手,“嫁给我吧,你这楚楚可怜的身姿得到了王的怜爱之心,放下剑吧,Saber,本王会赐给你永恒的无忧无虑的幸福!”
阿尔托利亚这次没有拔剑,她只是看着吉尔伽美什,沉声告知他:“Archer,如果你再次羞辱我的话,我们将不死不休。”
她足以斩断钢铁的意志让吉尔伽美什古怪地笑了起来,“那么本王就期待着了,哈哈,你梦想破灭的那天,一定是无与伦比的美景!”
阿尔托利亚恍若未闻,忽视他毒蛇般黏腻恶毒的目光,她转过头,询问斑,“那么斑你呢?你想要得到圣杯是为了什么?”
“Zi——”
城堡中一个无光的房间内,卫宫切嗣调试着带着些微电流声的机器,城堡外英灵们畅谈的声音正清晰地从其中传来。
他又打开对讲机,低沉的嗓音吩咐道:“可以收尾了,那些英灵们已经开始瓜分圣杯了。趁此机会把Lancer组清出场吧。”
与他的话音同时传到久宇舞弥耳中的,是Lancer满是战意的呼喊,“Saber!出来与我一战吧!”
伴随着轰鸣的树木倒塌声,Lancer抵达了爱因兹贝伦城堡边缘。躲在树上的久宇舞弥从狙击枪的瞄准镜中看到他生动而英俊的面容。他极其粗暴地在山林间开了一条通道,用他手中的长枪。
“Lancer?”阿尔托利亚惊疑地站起来,“出什么事了吗?”
Lancer从山林中缓步走出,手持红黄色的双枪,英姿勃勃,他沉声道:“吾主命我来与你决斗,Saber,卫宫切嗣昨晚偷袭了我主,将凯悦酒店整个炸毁。”
阿尔托利亚涨红了脸,“切嗣居然去偷袭……抱歉,Lancer,他完全没有告诉我,我是不会赞同他的举动的。”
“我知道,”Lancer笑起来,“你不会做这种事。不过既然是御主的吩咐,我就一定会将此战的胜利献给他。”
两人于是默契地举起武器,向对方冲去。
然而伴随他们的攻势一同而来的,是骤然笼罩这片土地的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