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只有眼前的河流。月光洒在河面,波光粼粼,成了一条散发微弱银光的丝带。
“那个男的问,你结婚了没。”
乔拾纳闷地“嗯?”了一声。
“是吧,是很奇怪吧!他声音是很好听啦,像诈骗犯的那种好听的声音。他说‘请问,乔拾结婚了吗?’,我当时什么都没想,就告诉他,你没结婚。”
“虽然他后面只说了声谢谢就挂断电话了,但是我听他的呼吸声,他绝对因此感到兴奋了!”
乔拾飘在河上,想了想:“指不定是个失眠的科研人。”
肖雨:“……”
乔拾站起身,把绳子绑成锁套,熟练的一扔,套住木桩:“好了,没别的事我回营地了。”
肖雨紧张兮兮地说“如果你发现了什么可疑分子,千万要保护好自己!”
乔拾拉着绳子,回到岸上:“我没什么好被人觊觎的。”话落,挂断电话。
她脚踩河岸湿漉漉的灌木,忽然听见一声鸟鸣,高昂尖锐却又扭曲变调,像是醉酒的老鹰扯着嗓子喊出来似得。
这声鸣叫太过突兀,以至于乔拾立刻回头寻找声源。
太黑了,她什么都看不见。
乔拾打开手电筒,朝原路返回。
等她回到营地的时候,火堆熄灭,留下一片灰黑色的余烬和灼烧痕迹。四处都黑了,唯有几顶零星的帐篷亮着灯。
乔拾买的可以挂在帐篷骨架上的露营灯坏了,只能发出暗黄色的暖光,她朝着熟悉的灯光走过去。
拉开帐篷拉链。
诶?不对,我的帐篷紧靠着树,夏星白天还说我的帐篷位置不好来着。
帐篷里伸出一只手,忽然攥住了乔拾的手腕。
幸亏乔拾是个木讷的人,她整个人被拽进了帐篷都没来得及大叫出声,直到对上‘犯罪分子’的眼睛,她结结巴巴地说:“江……”
“你偷偷进我的帐篷,想做什么?”江垣那双眼睛,明明像刀一般锋利,现在染上意味不明的笑意,惹的乔拾心脏狂跳。
乔拾低着头,解释说:“我不知道,我走错了。”
江垣竟然一揽她的腿弯,把她整个人带进帐篷,然后迅速地拉上拉链,说:“虫子要飞进来了。”
乔拾就这么,被江垣,关进了同一顶帐篷!
这迅雷不及掩耳的发展,让乔拾这么个反应迟钝的人半天回不过神来。
不知道是不是乔拾的错觉,她总觉得江垣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江垣作出无奈的模样:“我又没带防蚊虫的药水,进来一两只有毒的虫子,就能把我咬死了。”
“怎么会呢,出发之前都给你们喷过药水了。”涉及到工作流程的专业性,乔拾急哄哄地回嘴道。
江垣露出红肿的手背:“你看啊。”
乔拾从背包里抽出防虫药水,想了想又翻找出药膏,手指蘸上透明药膏,冰冰凉凉涂抹在江垣手背上:“我疏忽了,这个药膏和药水都给你。”
江垣感受着乔拾手指的温度,他轻轻握了下乔拾的手,发现比自己稍微凉一些。
也正常,乔拾的手哪怕是在夏天,都是凉凉的,无法捂热一瓶冻出冰块的矿泉水。
“何止是疏忽,我刚刚都怀疑,你为了报复我,抛下大部队偷偷逃跑了!”江垣一本正经地说。
乔拾脸上浮现出真实的慌乱:“怎么会!”
江垣没有送开乔拾的手,而是顺势握在手里,悄悄放下,放到他膝盖上:“谁知道会不会,就你对我的这个态度,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乔拾努努嘴。
“出发前,你是不是故意避开我了?”
“……”
“上山的时候,我帮你托背包,你连句谢谢都不说。”
“……”
“扎帐篷,扎到离我最远的地方。”江垣说,“离我最远的地方,不就是为了方便逃跑?”
对待语言,江垣与乔拾的使用方式天差地别。
乔拾习惯闭紧嘴巴,用沉默的暴力攻击周围的人。而江垣,他善于用语调、用词,营造出令人沦陷的氛围。
他在谈判桌上寸土不让,强势逼人,像一头狮子般压制着对方。
离开谈判桌,他又用柔和的举动,让被压制的人感受到‘善意’与‘宽容’。
他编织出语言的网,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让敌人与伙伴屈居之下。虽然乔拾既不是他的伙伴,也不是他的敌人,但是却是最糟糕的一个——是他的目标。
他的猎物。
“我告诉过你,别害怕我,别躲着我,别因为过去的事影响工作。”江垣受不了乔拾的回避,“我还帮你贴了贴纸,不是吗?”
乔拾被最后一句打动了,穆然抬头,她的沉默瓦解:“是。”
在江垣看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