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拾感受到寒冬降临时霜冻形成的痛苦,每一个细胞与‘冬之利刃’针锋相对:“研究成果的范围是什么?”
“笔记、照片,任何东西,我相信乔老师这些年所做的记录都是有价值的。”江垣双手交叉,“除此之外,请乔拾向我的邮箱发送日报,汇报工作。”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穿着白色实验服的白人男子走了进来,上次会议他也在。
“江,抱歉,我来晚了。”亚伯的金色头发在后脑绑了个小卷,他长了一张过于阳光、显得欠缺严谨的脸。
亚伯对乔拾热情地打招呼,乔拾垂着头没有理他,已经丧失了与人礼貌相对的好脾气。
江垣说:“来的正好,你来解释下,我们为什么要乔老师的记录。”
亚伯靠坐在江垣的办工作,天蓝色的眼睛闪闪亮亮,略带好奇、憧憬地看着乔拾:“据我所知,东部森林栗子树死亡前,您一直在那工作。您保存着东部森林的遗产,不是吗?”
乔拾沉默,‘冬至利刃’正刺穿她的细胞壁。
“我们的工作一直受到外界的质疑,阴谋论从未停止。我们也希望为环境保护、生物多样性做一份贡献。您的笔记、照片、样本都将存放入Source的自然博物馆。”
相对于亚伯的阳光明媚,乔拾像身处雷暴雨中般阴沉:“仅仅展览?”
亚伯抿抿嘴,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说:“必要时会做一些研究。”
江垣每时每刻观察着乔拾,想要获得掌控对方时的快意,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似乎快要将手心的这颗石头攥出裂缝。
“亚伯……”江垣捕捉到乔拾眼角微微泛红,出声阻止亚伯。
亚伯全神贯注在乔拾身上,他多么渴望能看到东部森林的遗产,一把拉起乔拾的手:“乔老师,您还要继续做研究的话,就需要这笔钱。”
乔拾眉眼微微发抖,看得出她极度地想要抽回手。
“我们会让世界,看见曾经的东部森林。”
江垣起身要将亚伯推开,乔拾忽然开口:“好。”
乔拾双眼泛红,回看江垣,声音决绝的像点燃了死亡之火:“尽管来拿,能给的,我都给。”
铺开棋局、稳操胜券的江垣,忽然陷入了失重。
他仅见过两次乔拾表露出清晰的痛苦,一次是现在,像踩到捕兽夹的幼兽,一次是在昏暗的政教处,乔拾蹲在地上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