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早上,西装笔挺的库默领着一队人走进了华尔街40号大厦。
这位总检察长脸色冷冰冰的,面对来门口迎接自己一行人的亚伯也只是简单的与其握了一下手,其余什么话都没多说,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热脸贴了冷屁股,亚伯脸上的笑容也丝毫不减,笑吟吟的领着库默一行人走进公司的会议室。
“r夏呢?”
库默抬起腕表,看了一眼时间,马上就是九点了,对方却还没露面,让他心中有些不喜。
“我们老板上班通常比较晚,今天他知道库默先生你要过来,已经提前赶来公司了,这会儿应该在路上了。”
说完,亚伯又招呼秘书人员,给库默和其他来自总检察长办公室的随员每人奉上一杯咖啡。
为了不冷场,亚伯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热情的与库默等人交谈了起来。
库默虽然心里不爽,但也不好贸然发作。
八点五十九分的时候,夏景行踩着时间来到了会议室。
“抱歉!让库默先生和各位久等了,路上有些堵车。”
一进屋,夏景行就笑呵呵的与库默握手。
库默淡淡道:“r夏,时间刚刚合适,我们谈正事吧!”
见库默连寒暄都省了,夏景行也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的坐下了。
欧美奉行的是丛林法则,既然库默盯上了他,那么他也没有必要搞中庸那一套了。
让亚伯迎接对方,他自己慢悠悠的赶到,就是给库默表达一个鲜明的态度。
什么息事宁人、伏低做小,通通没用,只会被人当作软柿子。
既然库默想从他身上捞取政治资源, 那就放马来试试好了。
库默一脸严肃的坐在夏景行正对面,打量了与他同样黑头发的夏景行两眼, 开口问道:“r夏, 我们这次来到远景资本是例行调查, 稍后我们会问你几个问题,你配合回答就行了。”
夏景行笑道:“只要问题不涉及核心商业机密, 我都全力配合,毕竟我也是纽约市的荣誉市民嘛。”
库默嘴角抽搐,知道碰上华尔街的街溜子了。
他本以为夏景行来到华尔街没几年, 不会像其他那些呆了几十年的老人一样难对付。
看来是他判断错了,对方年纪轻轻能在华尔街立足,自然不会是泛泛之辈。
但是来都来了,不可能无功而返,最起码也要掂量掂量对方的分量。
“r夏, 据我所知, 远景资本去年通过做空次贷衍生品获得了50多亿美元盈利对吧?”
库默像个老猎户一样, 开始熟练的下套了。
不过夏景行哪会让对方牵着鼻子走, 笑着摊摊手,“那是《阿尔法》杂志瞎编的,我抗议了很多次,但他们始终不肯修改榜单排名和盈利数字。”
“那真正的盈利应该是多少呢?”
与库默对视着, 夏景行笑的很灿烂, “这个涉及lp的个人隐私,我们不能违反公司规定。
如果法律规定必须做出解释的话, 我们可以提供具体的报表。
但如果没有相应的规定或者手续, 我们可不敢胡乱往外说, 会被lp起诉和抛弃的。
库默先生,你能理解我的难处吧?”
库默被夏景行这番惺惺作态成功逗笑了, 当然了,笑的很古怪, 很职业。
“好,那我再问一个问题, 今年你们有没有参与做空?”
见夏景行轻轻点头,库默面色一喜, 但接下来的话就被他恶心坏了。
“港岛算吗?”
库默黑着脸说道:“我们是美国的司法机构,自然询问的是美国市场。”
夏景行轻轻点头,随即一笑, “库默先生,不好意思, 我以为你是在问全球市场。
远景资本是一家全球性的跨国另类资产管理公司,我们在纽约、旧金山、伦敦、香港、京城、魔都、新加坡等多个城市都开设有办公室。
我们的资金是全球性流动的,瞄准的也是全球金融市场机会……”
库默有些恼怒的打断夏景行的长篇大论,“r夏,你只需要回答我,有没有在美国金融市场做空就行了。”
夏景行微笑道:“库默先生,根据证券投资法案,sec也没有法律依据要求对冲基金披露投资信息吧?”
库默被怼了一句,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不过他们的确没有法律依据要求远景资本披露持仓信息,或者过去几年的投资信息。
美国证券投资法案反反复复修订,把银行、投行都纳入了严格监管,但对冲基金和家族办公室属于漏网之鱼。
如果没有对远景资本立案,或者提起法律诉讼的话,别说他们了,连委托人sec都没资格这么干。
这是美国,凡事要讲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