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休养了近一个月之后,我终于说服父亲让我回到了医院工作。
在大哥,黄二哥和日本军部的谈判下,与日本人的合作关系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林浩一直非常忙碌,我们只能偶尔抽空相聚,简单地喝喝咖啡,看看电影。
尽管有时在医院偶尔看到他带队逮捕所谓的“反日分子”,我也总是选择视而不见。
我不在意他究竟是属于中统、军统还是共产党,但我坚信,他绝不是人们口中的汉奸。
今日下班后,我看到林浩的车停在了医院门口,心情顿时愉快起来。
我轻快地跑过去,开心地问道:“今天怎么有空来接我下班?”我们已经半个月没有见面了。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笑意,眼神里充满了疲惫和沉重。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默默地将车开到了江边。
车停稳后,他突然开口,声音中透露出急迫:“妍妍,你能弄到阿莫西林吗?”
看到他如此焦急,我心中一紧,“你受伤了?”但转念一想,他虽看起来疲惫,却并无明显的受伤迹象。
“医院现在对阿莫西林的控制非常严,我现在手上没有,不过我知道哪里能找到。”我思索到,我不能从家里拿,这样大哥就会更反对我和林浩的交往了。
经过一番艰难的努力,最终在黄二哥那里弄到了两支阿莫西林,顺便交代他不可以告诉我大哥。
“带我去吧。”我对林浩说。
他摇头拒绝:“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他的声音坚决,然后打开车门让我下车。
我坚持道:“被感染的伤口如果处理不当,即使有阿莫西林也无济于事。”我知道这次的情况可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严峻,“你知道我可以帮忙的。”
最终,经过一番思索,他最终同意带我一起去。
我们将车停在了路边,然后步行大约半小时才拐进一个隐蔽的小胡同,进入了一间简陋的屋子。
屋内一个年轻女子对我的出现显得极为紧张。
“林大哥,她是谁?你怎么能带外人来这里?”她的声音带着不安和质疑。
林浩解释道:“她是医生,老钟情况不好,需要医生。”说完,他引我进了内室。
一个中年男子躺在床上,他的胸口裹着已被血水和脓液浸湿的纱布,面色惨白,额头上滚落着豆大的汗珠。
我立刻开口:“我需要剪刀、镊子、纱布、酒精。还有手术刀,他的伤口溃烂了,我可能需要切除腐肉。”
年轻女子回答道:“匕首可以吗?”一边说着,一边将我需要的医疗工具递给我。
我点了点头,快速地剪开了血迹斑斑的纱布,伤口的惨状显现无疑。
我转向林浩:“有麻药吗?伤口全部腐烂,需要彻底清理,没有麻药他可能承受不住。”
床上的男子听见这话,虽然极度虚弱却试图坐起:“不不不用,我我可以。”
林浩轻轻地把他按回床上,摇头表示没有麻药。
“你们帮忙按住他,不要让他动。我会尽快完成。”决定下来之后,我用纱布塞住了他的嘴,开始了痛苦却必要的手术过程。
即使我的动作再快,这样的手术也持续了近二十分钟。
完成后,我给他注射了一针阿莫西林,并把另一支交给了林浩:“创面太大,我不确定他能否撑过今晚,如果可以,明天早上再给他打一针。”
“我送你回去。”林浩说完,将药交给了年轻女子,“记住医生说的话,我明天会再过来。”
说完,他带我离开了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