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口。好在,豹子的奔跑速度在短途内完全能够媲美车辆。豹警官赶到时,正对双方已经斗完了三百回合:树先生遍体鳞伤,而象大爷已经昏迷过去了。
树先生似乎也觉得自己做过了,便立即摘下周围的枝条,现场编了一支木筏,将不省人事的象大爷拖到上面去。别看身高优势让树先生在格斗中占了上风,他也是没法将象先生抱起来的。想要把十吨重的象大爷运到村诊所,就只能依靠负质量引擎的警车了。
树先生当场推到了成片的乔木,在山林中开辟出了一条路径来。豹警官把悬浮警车全速开了进来,将承载了象先生的木筏绑在后保险杠上,然后挂上了不急不徐的中速档,稳稳当当地朝村诊所开去。
后面发生的事情,就是武医生的不眠之夜了……
武医生和豹警官这次爬上山坡,就是为了在打斗中同样受伤的树先生检查身体的。那台多功能诊断仪和穴位投影仪,就被豹警官用带子绑住,气喘呵呵地扛在后背上。
“你还能扛吗?”武娜在一旁问,“用不用换我扛会儿?”
“我能,”豹警官忙不迭说,“看,树先生不是在那边吗?”
他说着,指向深谷中的一片翠绿。不用说,在现在的天气下,那只能是本村唯一的树人了。
一人一豹往前走去,还没看到树人的模样,就先听见了流水的潺潺。原来,树先生正蜷缩在一口清泉之旁,用这仅存的流水清洗着那天跟象大爷打架造成的创伤。
说明来意,武医生和豹警官就展开仪器,对树先生检查起来。
“我觉得我没有大碍的,”树先生继续在泉水边清洗着伤口,“只是我身上的这些创伤容易结痂。就像人习惯将伤口处的痂皮揭下来,我也得把这些油乎乎的泥球清洗掉,露出里面的嫩皮就好了!”
“树先生身体指标基本正常,”豹警官看着检测仪的结果,俨然半个医生了。
武娜从树先生由粗枝组成的手指上刮下被他称为“泥球”的分泌物,凑近鼻子嗅了嗅,然后如获至宝说:“树叔叔,你从伤口搓下来的根本不是什么痂皮!换一种说法讲,你作为树人的油性结痂其实就是一味树脂类草药,名叫‘沉香’!”
“也就是说,”豹警官插话道,“这位树先生其实是一株沉香树!”
的确,不是所有树木在受损后从创口的分泌物都是“沉香”,只有沉香树的结痂才是。这么专业的问题都能解答,看来豹警官刻意学了一点中草药学了。
“是的!”武医生肯定道,“而且,因为无法再草药培育室用机器培养,诊所里这味药一直依赖中心医院的定期补给,属于短缺草药。”
“那这样的话,”树先生用浑厚的嗓音说道,“今后我身上再结痂了,我就将痂皮收集起来,留给你!”
……
很快,武医生和豹警官结束对树先生的出诊,往诊所返去了。一个捧着用枯树叶包好的一大包沉香,另一个照例背着沉重的医疗器械。
为了今天的出诊,她和他的防护服都加装了外骨骼附件,所以翻山越岭并不太费力。
回到了诊所,将仪器复归原位,将树先生的“痂皮”收纳进药柜上无数抽屉中那只用苍劲的正楷书写“沉香”二字的盒子里,一人一豹这才将防护服退下,放到专门的充电龛里充电和维护。
这样的鬼天气下没有一名村民前来问诊。就连房东河马先生也乖乖呆在湖畔的房间里困觉。因为,山湖的浅水处已经冻结了。
“我在三里星呆了三年,”豹警官一边干着,一边皱眉望向阴沉沉的窗外,“从来没有见到这样的寒冽。”
“Well,”武娜耸耸肩,“Winter is coming!”
“嗯,”豹警官会意道,“咱们幸福村快成‘冬临城’了。”
许愿要小心。只见灰蒙蒙的天空中,竟然飘起了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