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台上的人看在眼里。所以临近下课时,云溪白敲了敲宁宴的桌子:
"下课麻烦留一下。"他小声说。
宁宴一直以为云溪白是临时来代课的老师,其实云溪白是来代课的不假,职位却不是老师,只是一名助教。说起来也只比宁宴高一届而已,是M大的风云人物。
云溪白小的时候父亲在打工时不知所踪,他一直跟着母亲和外婆长大,后来改姓跟着母亲姓云。再后来,母亲也因病去世了,家里只剩下他和一个年老的外婆。
好在云溪白早年聪慧,学费几乎是全部减免的,再加上他四处打工挣钱,最后终于走到了M大。也正是因为如此,当他看到浪费大好机会,上课不认真听课的宁宴时,没有忍住,叫住了她。
不过,下课后云溪白突然接到了公司的电话。等他接完电话回来时,教室里的人群都散的差不多了,只剩下那个被他叫住的女孩。女孩坐在被立起来的座位上面,双脚点地,身子无韵律地轻微摇晃。看见他来,女孩慌张地按下了凳子,重新端坐好。
可以说做学生这么多年,宁宴就没有体会过被老师叫过去喝茶的滋味。她一直是老师眼中的优等生,从来都是站在最高领奖台接受别人艳羡的那一个,而不是私底下被老师扣下来训话的那一个。所以,现在的宁宴居然生出了些许紧张的心情。
云溪白回来,看见空荡荡的教室有点懊悔,刚才的电话接的有点久了,不应该把她留下来的。
"抱歉,耽搁你了。"
云溪白走到宁宴面前,接着道:
"叫你留下,是因为我发现你上课一直在看手机,是有什么事么?"
"不好意思,老师。"宁宴听了也有点羞愧。仔细想想,自己刚才一整节课确实都没在听。前半节在和秦树发消息,后半节在看秦树发来的资料。难怪会被老师注意。
"我在看一些……工作上的事。"
没想到对方听了表情微变,语气缓和了不少:
"等到以后你会明白,有充足而自由的时间来学习是一件非常珍贵的事。"云溪白难得对一个陌生人这么真诚,"希望你不要觉得我多管闲事。"
宁宴自然是一个猛的点头,看起来乖巧极了。她确实也还好反省了一番,决定以后上课都好好听,至少不要像今天一样摸鱼的太明显。
看到宁宴的认错态度良好,云溪白没有再说什么,放她回去了。只是临走时,云溪白还是决定叫住她:
"如果你缺钱的话,可以联系我。"他顿了顿,"我可以为你介绍一份比较好的兼职。"
什么样的缺钱,负债两千万能不能联系你?
由于当时宁宴满脑子都是公司那只多不减的两千万负债……不对,现在已经不止两千万了。秦树向她要了好大一笔专辑预算,宁宴迫于无奈,只好又向无良系统贷款。
反正,宁宴当时愣是没听出来,"上课因为工作而看手机"被云溪白自动美化成为了赚钱的迫于无奈,以为宁宴和他一样家境贫困。总之,打了小半辈子的工的云溪白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宁宴不仅不是他所想的小可怜,而是吃人的资本家。
这些都是后话了。与云溪白告别后的宁宴马不停蹄地来到了公司。签完了秘书艾丽递过来的几个文件后,她又和去秦树商量新女团的名字问题。
秦树为新女团准备了好几个名字,宁宴看了看,最后圈出来了一个她最满意的:
"WE?"秦树惊讶于宁宴的选择。
"WE"这个备选方案其实不是秦树想的,是策划部其他同事提出的。秦树虽然也把它放了上来,但从不认为宁宴会选择这个名字。
第一,"WE"在英语中是一个相当常见的单词。这种常用词汇做组合名,第一看看上去总有点奇怪。
第二,现在的团体名称都越来越高端化。像以前还流行的什么"candy girls"、"honey girls"、"super girls",属于一眼就看得懂但却略显俗套的。现在的团体名称要么是一些比较孤僻的词汇,还么干脆自创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