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希宁身上多了条厚棉被,虽然这棉被也不知道多少时间没洗了,一股子齁味直冲鼻子。但至少是条被子,能挡住从窗外吹进来的寒风。
希宁感谢道:“谢谢大哥,你真是个好人!阿嚏~”猛地打了个大喷嚏。
这是真的打喷嚏了,要知道身主天天都捂着个手炉,人参燕窝从来不断的。
看到她还是冷,这男人叹了口气:“好人做到底吧,我去看看还有什么能取暖的。”
于是希宁跟前多了个火盆。
“你可别想着把盆子踢翻。”男人故意拉下脸来吓她:“这火烧在身上的滋味,可不好受。来不及救你的话,只有活活烧死。要么救出来的时候,烧得破了相,被烧灼后的样子你怕没见到过吧?”
“见,见到过。”希宁故意露出惊恐的神色:“我府里的厨娘手背上好大一块疤,说是油锅着火,不小心碰的。”
“知道就好。哼哼,想想这疤在你身上,脸上都是的样子……”
“大哥,别说了。”希宁打了个哆嗦,装出非常害怕的样子:“我不会踢翻的,你把盆再挪远点,我睡着时可别脚一伸,碰到了。”
见她那么胆小,识时务,男人也就放心了。将盆子稍微挪远点,并且将四周的稻草用脚拢到旁边点。
“谢谢大哥!”希宁感觉暖和多了。
大约男人都觉得有意思了:“你这丫头,嘴巴够甜,倒是挺找人喜欢的。”
就听到外面的人一个冷嗤:“是呀,到了秦淮河花船上,指不定能当个花魁。”
那男人赶紧提起灯笼进去,就听到外面他轻声说:“你能不能少说两句?这以后还要走很远的路,这样好的货色真的毁了,打了水漂,那损失的可是一大笔银子。”
希宁一个冷笑,这就是变相提醒她,她要送去江南。京城离江南几百里的路,有的是机会逃跑。所以现在想着法子逃跑,是最傻的。
“知道了,知道了。”另一人很不耐烦:“这火也生了,被子给也了,是不是还要熬一碗姜汤伺候她喝下去?再不消停,这天都快亮了。”
于是外面再也没声音了。
希宁闭上眼睛,继续睡。希望镇国将军府能有线索,在官府出面前找到她。
“啪~”一个茶碗被砸在地上,赵将军大怒:“这该死的赵桁,欺人太甚!”
赵桁是三皇子,赵将军在盛怒之下,也不管什么君臣关系了,连名带姓的骂了出来。
此时赵夫人可不去想着一套茶碗又碎了一个,心里急的是自己的女儿,扶着赵将军有力的粗臂,眼泪都快急出来了:“老爷,这可怎么办才好?三皇子应该不会如此吧,或许真的是人牙子……”
“你懂什么!”赵将军虽然有时装作有勇无谋,在朝堂上已武夫不懂政事为由装傻,但一个能镇守边关,和穷凶极恶的匈奴鞑子作战的人,岂能没有脑子。
他气得胡子都在抖:“那么多侍卫,都看不住。不是他,难道还是妖魔鬼怪?就算不是他,赵承宗也是因为他做出这番事情,他逃不掉!”
赵夫人终于忍不住眼泪,吧嗒吧嗒掉:“那怎么办?我这就穿上朝服,去找官家和皇后娘娘,求他们做主。”
“找他们有什么用!赵桁和赵承宗会承认吗?”赵将军深吸了口气,稳了稳:“派去的暗卫全都说不知道吗?”
“还有一人尚未见到!”赵映月看了看身边的的赵耿:“沿路会留下记号。赵耿已经派人去跟上了。”
赵耿沉稳地行礼,这让赵将军深吸了口气:“此事先不要惊动官府,等明日中午,还未找到人,再去报官。”
赵夫人哭道:“那丽华的名声不就毁了吗?”
赵将军双手背后,眸中怒火难以平息:“他们要的就是丽华名声被毁,如果不去报官,会拖着人不放,期间丽华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索性报官,他们就会放人。我们要的是女儿平安,没人要也无妨,大不了养她一辈子!”
赵映月对此也是同样意见:“娘,匈奴来犯,女子的丈夫死了,不得不改嫁。还有不少女子被掳走后逃回来,有的甚至身怀有孕,打了孩子照样嫁人,不也一个个都活得好好的。小妹长得那么漂亮,有的是人要!”
赵夫人一听,哭得更厉害了:“你们爷三个都在雁关,难不成要还让丽华去边关嫁人,我不干!”
会不会劝人?赵将军瞪了赵映月。对着哭得死去活来的赵夫人安慰:“三郎的意思是丽华不愁嫁,我军中男子个个都是好样的,还巴不得丽华能挑上他们。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这些没用的,赶紧地管好府里下人的嘴,在晌午前,决不能透露半点风声。”
想想也确实如此,赵夫人赶紧地用罗帕把眼泪擦了,让李嬷嬷叫丁管家过来。而赵将军集结所有能用的人,出去找赵映红的下落。
希宁正迷迷糊糊睡着,就听到外面有人警惕地在喊:“谁?”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