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崔吓得当即便是一激灵,两手高举:“我我没”
还是那个声音大叫:“老郭被你杀了,老崔,你好狠的心!”
这句话石破天惊,老崔呆若木鸡:“什什么”身后弟兄也都吓得不敢动弹。
紧接着火折子亮起,兵丁从梦中惊醒,纷纷从地上爬起。
“老郭!”惊叫声响起。
昏暗的光线下老郭倒在血泊之中,两眼紧闭,胸前一把匕首,人已断了气,老崔脑袋嗡了一声,颤颤巍巍地上前:“不可能”
“老崔!”老郭的弟兄站起身,咬着牙凶狠地看着他。
老崔被眼前的一切吓傻了,对面兵丁道:“老郭虽然与你不对付,可毕竟也是同袍,你怎么忍心杀他!”
“放你娘的屁!”老崔气急败坏地道:“老子可不像老郭那样不知轻重,我怎么会杀他?”
“那你们鬼鬼祟祟地跑什么?!”
“我”老崔被他问得一愣,忽然意识到方才那自动打开的门,分明便是这场阴谋的开始。
对面那兵丁乃是老郭的铁杆弟兄,见老崔支支吾吾,更认定了是他行凶,哈地一声笑,脸上却全无笑意:“编不出来了吧,弟兄们,老崔这厮谋害同袍,咱们能留他吗?”
身边弟兄忽地大叫:“为老郭报仇!”
老崔惊叫道:“慢来”话一出口,对面忽地爆发出一声喊,各举手中兵刃气势汹汹扑来。
“啊!”老崔的弟兄猝不
及防,被一刀砍翻在地。
这一刀得手,双方皆是一愣,血腥味在狭窄的船舱中迅速弥漫开来,火折子摔在地上忽明忽灭,连日来压抑的情绪终于在此时爆发。
“去你娘的!”老崔血灌瞳仁,大喝一声扑向对方。
对方也不甘示弱:“杀!”
刀剑横飞,鲜血飞溅。
谷雨本就睡得不沉,船舱一乱他登时便醒了,夏姜枕在他肩头睡得正沉,谷雨托住她脑袋小心放正,捡起身边的钢刀向船舱扑来。途中正巧遇上小白,潘从右在丁临的搀扶下正从后舱远远跑来,小白耳听得厮杀声此起彼伏,急道:“不等了。”
两人风驰电掣奔到舱口,一名士兵浑身是血地迎面跑来:“救我”
话音未落,已被身后的士兵一刀捅在后心,前边的士兵身子一抽搐,向前扑倒,那后边的士兵杀红了眼,见前方还有两人,钢刀一摆竟向谷雨和小白扑来,小白惊得呆了:“怎么回事?”
谷雨冷哼一声,身子如离弦之箭抢到那士兵面前,那士兵只觉得眼前一花,紧接着后脑勺被人拍了一记,脑袋嗡了一声,眼前一黑扑倒在地。
小白这才回过神,谷雨已站在舱口前,晃亮火折子向里观瞧,他三步并做两步站到谷雨身边,眼前的一幕是他这一辈子从没见过的惨烈。
昏暗的光线下士兵将钢刀毫不留情地挥向了原本是同袍的弟兄身上,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数人,目
光所及无论是地板上还是船上,皆被鲜血涂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呻吟声、断断续续的喊杀声,直如人间炼狱一般。
“唔”小白用手捂着口鼻,控制着阵阵作呕的冲动。
“救人!”谷雨却似毫无所觉,挥舞钢刀冲了进去,面前两人厮杀正酣,脸上、身上尽是鲜血,谷雨矮下身子,一刀砍在一人腿弯,那人哎哟一声摔倒在地,钢刀脱手而出。即便谷雨刀未出鞘,但是那沉甸甸的刀身颇有分量,那人疼得龇牙咧嘴,对面士兵趁此良机狠狠砍向对方,脸上狰狞可怖,狠辣决绝,毫无昔日同袍情分。
谷雨调转刀柄,捣在那人小腹,士兵闷哼一声,捂着小腹跪在地板上,钢刀拿捏不住,嘭地掉在地上。
谷雨足尖连踢,两人兵刃被踢到黑暗的角落之中,谷雨回过头:“小白,来帮忙!”
小白猛吸一口气,身子弹射而出,两人冲入混乱的战团。
潘从右衣着凌乱,显然也是从睡梦中惊醒,着急起身,鞋也来不及提上,在丁临的搀扶下急急向船舱走来,此时大多数人已听到了动静,慢慢向船舱聚集,范新城急急赶来:“大人,没事吧?”护卫潘从右安全是首要职责,范新城还是拎得清的。
“去看看!”潘从右气息紊乱。
船老大也听到了动静,从驾驶舱中走出,只是舱外一直有兵丁守着,他只敢远远
看着,不敢上前。
等到潘从右走到舱口之时,战斗已经结束了,两队兵丁两手抱着头从舱内走出,小白和谷雨站在中间,一人看着一队,范新城见每人身上血迹斑驳,情知不妙,立马派人接管了小白和谷雨的工作。
走在最后的是几名水手,战战兢兢地躲避着地上的士兵,好容易走出舱口,也被范新城一并接管。
潘从右走到舱口探头一看,浑身力气登时被抽干,摇两摇晃三晃,便要向地上跌倒,丁临将他扶着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