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上,行人纷纷惊慌躲避。
邓文翰手持匕首,凶相毕露,毫不客气地向谷雨扎来,谷雨举手格挡,曲肘横划,邓文翰只觉眼前寒光忽至,闪身避让,右腿狠抽谷雨小腹,谷雨抬腿格挡,短刀刺向邓文翰咽喉,邓文翰大惊,连忙再躲,哪知谷雨只是虚招,那只脚尚未收回,挟风踹向邓文翰的胸口。
邓文翰躲闪不及,身体向后跌飞。
两人都是技击高手,电光火石之间,别人看得眼花缭乱,两人胜负已分。
谷雨不依不饶,揉身而上,邓文翰应变极快,一骨碌爬起身钻入人群。
“啊!”“啊!”人群中爆发出惊恐的叫声。
谷雨火冒三丈:“邓文翰,出来!”
邓文翰眼珠一转,忽地自怀中取出一沓银票哗地抛在空中:“抢钱啦!”
一张银票落在一个仰头发怔的男子脸上,那人取下细看,忽地惊叫出声:“是银票!”
一石激起千层浪,行人群情激越,也不知道害怕了:“是我的!”“是我的!”
谷雨眼见人群大乱,邓文翰向他诡谲一笑,紧接着一矮身,忽地消失了踪影,谷雨大惊:“糟了!”急忙向邓文翰消失的方向追过去,怎奈人潮凶猛,谷雨瘦削的身子像一叶扁舟,在风浪中左右摇晃,他又不能真个伤了这些百姓,正在焦急间,忽见前方一道熟悉的身影。
“邓文翰!”谷雨先惊后喜,抢步上前。
“杀人了!”与此同时,人
群中一身喊,狼狈地向四周逃窜。
邓文翰僵直着身子,腹间一柄尖刀,他两手握住刀柄,鲜血自指缝汩汩而出,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你你还活着?”
虎子咬着牙,目光中充满了仇恨:“我倒宁愿死了,也不用将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杀二哥的一幕看在眼里。”
邓文翰身子一颤:“你都看到了?他身受重伤,跑不了的。”
虎子拧动刀柄,邓文翰五官扭曲,虎子冷冷地道:“邓知县,我的好大哥,你也跑不了了。黑山寨的人都死绝了,黄泉路上不会孤单。”
谷雨窜到近前,眼前的一幕令他大吃一惊。邓文翰是此案罪魁祸首,好多真相还要从他口中获取,急得他飞起一脚,将虎子踹翻在地。
邓文翰呻吟一声,跪倒在地。
虎子哈哈大笑:“邓文翰身为大哥,为了一家私利置弟兄们于不顾,此人不仁不义,人神共愤,我虎子为弟兄报仇了!”匕首在颈间一抹,死尸栽倒在地。
谷雨没空管他,抢到邓文翰面前检视伤口,邓文翰只感到天旋地转,体力快速而清晰地流逝,他艰难地睁着眼:“没用了。”
谷雨叹了口气:“便宜你了。”
“其实还有个没有烦恼的地方”邓文翰嘴中含糊不清:“佛塔蒲团”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脑袋一歪,一条大好性命就此交待。
谷雨站起身子,一时也不知是个什么心情
。
行人胆战心惊,自他身边绕行而过。
“小谷!”
一个粗狂的声音响起,声如洪钟,谷雨扭头看去,官道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
城门值房,小白借献茶之机骤然出手,李惟忠眼见对方两指如勾直向自己二目而来,不禁大惊失色,连忙后退躲避。但他本就坐在椅中,又能避到哪里去?
他正要张嘴呼救,小白随即变招,虎口在他喉间轻轻一磕,李惟忠顿觉呼吸失序,有进气没出气,一瞬间脸色憋得紫红,他两手抓住衣领,挣扎着站起,圆睁两眼跪在地上。
小白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别怕别怕,死不了。”
潘从右目瞪口呆地看着痛苦不堪的李惟忠,一直到他渐渐恢复平息才偷偷松了口气。
短短一瞬,李惟忠却好似从鬼门关里绕了一圈,他抬起头恨恨地看着小白:“你敢对我动手?”
小白嘻嘻一笑:“李将军战场冲杀可能是把好手,但论起拳脚技击之术,未必能赢得了我,奉劝你收起花花肠子,老实交待这笔钱是从哪里来的?”
原来李惟忠挣扎之际,已将银票掉落在地。他脸色尴尬,匆忙将钱收在怀中:“关你什么事?”
潘从右冷冷地打量着他:“李惟忠,你与邓文翰沆瀣一气,鱼肉乡里,县衙里关于你的故事众说纷纭,老夫要不要一件一件说与你听?”
李惟忠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潘从右是有备而来,他定然从县
衙官吏嘴中打听到了两人关系,料定邓文翰急于出城,不得不有求于自己,潘从右示之以弱,将计就计,故意留出时间教两人入蛊,待拿实了证据,这才支开自己的手下骤然动手。
一想到自己先前得意洋洋一番作态,却亲自走入潘从右的陷阱,李惟忠不禁又气又羞:“潘大人,你使的好手段!”
潘从右稳稳坐下:“强龙不压地头蛇,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