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一招得手,毫不迟疑地挥刀向段西峰冲来,段西峰歪着头看着对方如风攻势,似乎丝毫没有感受到危险的来临。那叫棒槌的是个中年男子,撇了撇嘴:“玩阴的,不是好汉。”
攸地弹射而出,谷雨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未看清对方的动作,胸前便如被巨石擂中,疼得他五脏六腑蜷缩在一起,身体不由自主地倒飞而出,嘭地撞在墙上,棒槌一个箭步窜了过去,右脚猛地蹬向谷雨的头颅。
周围身体痉挛般弹动了一下,猛地翻身坐起,眼见谷雨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棒槌势大力沉的一脚既出,若教他踢得实了,谷雨大好的一条命也便交待了。当下不及思索,猛地扑向棒槌。
那边厢赵银环眼见谷雨遇险,脸色剧变,厉声叫道:“莫要伤他性命!”
棒槌听得赵银环的声音不禁一愣,脚尖怪异地折向周围的咽喉,周围实在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高绝的武艺,再想变招已是不及,电光火石之间只来得及伸手护住头面,随即胸腔剧痛,身体倒飞而出,棒槌哼了一声,脚尖一挑将落在地上的钢刀挑起,飞身向周围劈了过去!
周围还未来得及起身,耳听得背后阴风忽至,情知不妙,偏偏四肢百骸钻心地疼,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气,暗叹一声:今日便到这儿了!
眼角瞥见一个人影斜刺里扑出,狠狠地砸在自己的背上,随即响起两声惊呼:“谷雨!
”
周围吓得麻了,扭头看去便看到谷雨搭在自己肩上的一张脸,因为疼痛而变得狰狞可怖。
一声喊叫来自赵银环,另一声则来自董心五,他率人长驱直入,穿过浓烟恰好看到棒槌长刀挥出,谷雨舍身回救的场面,随着长刀落下,谷雨的背后鲜血迸溅。董心五脑袋嗡了一声,一瞬间红了双目:“一个都别放过,给我抓!”
身后的捕快和守兵呐喊一声,扑向牢中贼寇,段西峰将赵银环的屁股向上托了托,看了血灌瞳仁的董心五一眼:“弟兄们,撤!”赵银环回身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谷雨,表情复杂难名。棒槌将地上的全贵拉到肩上,几名汉子殿后边打边退,迅速消失在浓烟之中。
周围翻身坐起,将谷雨紧紧抱在怀中,只见谷雨脸色蜡黄,整个人因疼痛而蜷缩成一团,他吓得手脚冰凉,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老七,说话,别吓我!”
谷雨张开嘴,一口鲜血却从嘴边涌了出来,呛得他连连咳嗽,周围伸手将血团抹掉:“老七,别睡,”他看着谷雨的眼中光芒迅速消散,忽然高喊道:“草你a的,你让老子怎么还你?!”
董心五将周围推到一边:“废什么话!”他将谷雨摆成俯卧的姿势,将他衣衫撕开,见他后背一条深深的刀口,鲜血汩汩而出,他手忙脚乱地将自己的衣衫撕开,包裹在伤口之上,在呆滞的周围脑后狠狠拍
了一记:“愣着作甚,还不送去医治!”
周围如梦方醒,与董心五抬着向牢门外跑去。
多年的江湖历练让徐开龙对危险格外敏感,耳听得阴风忽至,当下不及思索连忙侧身躲避,对方一招走空,他回转过身子仔细观瞧,可惜浓烟滚滚之中看不清对方身影,墙外传来大脑袋的声音:“大当家,官兵来了,快快出来!”
徐开龙不敢出声,生怕对方察觉到自己的方位,大脑袋不迭声地催促:“大当家,你听得到吗?”
徐开龙手捂口鼻,但丝丝呛人的浓烟仍然午饭避免的渗了进来,他双眼被熏得生疼,只能微微眯起,竖起耳朵倾听杀手的动静。墙外忽然响起厮打的呐喊声,随即便是惨叫声,徐开龙心急火燎,却不敢擅动。大脑袋又道:“鹰爪子迫得近了,我来寻你了!”
徐开龙心中一惊,厉声道:“速速离开,莫让鹰爪子抓了,不要管我”
话音未落,左侧的浓烟之中忽地闪过一条人影,迅捷无伦地扑向徐开龙,徐开龙大骇,连忙侧身躲避,忽觉胸前猛地传来剧痛,低头看时一把牛耳尖刀插在胸口,直没至柄!
此时离得近了,已能看清对方的长相,正是夜间被捕入狱的那个独身汉子。他应变奇速双掌猛推,砰砰两声闷响,砸在对方的腹间,那人正是安三,他挨过两掌,身子轻飘飘地向后退去,好容易稳住身型,徐开龙却消
失在视线中,他心道不妙,直扑向洞口。哪知刚到洞口,一柄烧得通红的辕木捅了进来,炙热的气浪一瞬间涌了过来,安三只觉得呼吸一滞,慌忙向后退去。
徐开龙将被烫得生疼的双手在袖中搓了搓,跌坐在地上,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几名手持钢刀的官差已自远处扑了过来,他胸前中刀,一阵阵眩晕袭来,胸腔中翻江倒海,他咬牙拼命咬住,双手撑地想要站起,却又一跤坐在地上。大脑袋等寨中的后生已跑得不知去向,他苦笑地看着官差越跑越近,忽地身后一人拖住他的肩膀,徐开龙一惊回头看去,却是石云。
石云一边将他架在肩上,一边道:“你那些小弟兄被我劝走了,现在就剩咱们了。”
徐开龙苦笑道:“老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