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潭从小出国,公司一直在徐幼圆父亲手里管着,他现在想接手公司,竟然去徐幼圆身边讨巧卖乖。”
“太没种了吧。”宋敏晶这种只知吃喝玩乐的躺平二代都觉得不对劲,“他想表现他的人畜无害以期望徐幼圆父亲同意他管理公司?他爸妈又不是没给他留股份,他这么怂干嘛。”
“上次欢迎会徐幼圆都没去,明摆着给他下马威。”
郁梨耸肩:“可能父母去世太早没给够他安全感,他不敢轻易撕破脸。”
所以那晚跟着权在璟和徐宰潭等人吃饭,她对徐宰潭表现出亲近而权在璟一点儿不担心,权在璟相信她能看出来徐宰潭脑子不好使。
略过这事,宋敏晶看一眼郁梨写的稿:“这是周五那天要用的?不过为什么要带郑瑞珍去,她又不懂。”
“她可能写不来,但她一定听得出好坏。”郁梨说这话时脸上没什么表情,额前的发丝因为低头的原因而垂落,车窗开了一半,夕阳照射进来,为侧颜涂抹一丝温柔。
路边,骑单车的少年定定注视着车辆远去的方向,阴沉的脸上罕见露出平和的神色。
隔天上学郑瑞珍没来,听说是请了假回老家,老家就在首都下辖的明源镇上,来回半天就能搞定。
和郑瑞珍打赌的事仅限于一起去了会所的同学知道,对外没说,郑瑞珍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很少有人特意关注到她。
中午吃饭时郑瑞珍赶了回来,第一时间跑到食堂找郁梨,怒气冲冲开口:“你们太过分了!”
郁梨当时正和宋敏晶讨论露营的事,郑芝荷说她也去,宋敏晶不干,郑瑞珍的到来正好解救了宋敏晶。
“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我和梨梨去就行。”宋敏晶一锤定音,又趁郑芝荷没反应过来瞧向郑瑞珍,“郑同学,我们哪里过分了?”
郑瑞珍锤了下桌子,露出的右手手背有道刮伤:“昨晚我爸打电话跟我说之前会所的同事找到家里去了,正在我们家闹,是你们干的吧?!”
郁梨一脸疑惑:“真的吗,那郑同学你有没有受伤?”
郑瑞珍大声:“别在这里装模作样,我还不知道你什么人?”
郁梨笑了:“对啊,和你的刻苦、正直相比,我确实极端、手段狠厉。”
“郑同学,你说是吗?”
“……”郑瑞珍突然哑了声,她固执的认为有钱人都自私喜欢玩手段,结果昨天的演讲收获了满场掌声,而掌声,是自认为刻苦正直的自己抄权郁梨的稿件抄来的。
刚才她又不假思索的给权郁梨下了定论。
——我还不知道你什么人?
是吗,她真的知道吗,她的认知正确吗?
郑瑞珍此时才意识到权郁梨的手段有多强,权郁梨擅长攻心,只要她失误一次,从此后每天都要生活在自我怀疑里。
“你真是搞笑。”宋敏晶开口,把筷子一扔,“你还能在这里跟我们大呼小叫,可你那些努力工作的同事呢?丢了工作他们去哪里喊冤?”
“就是啊。”郑芝荷玩着新做的美甲,看郑瑞珍的眼神极为鄙夷,“只是被人找上门你就受不了了?换做是我,我不仅要上门骂人,我还要拉个横幅天天坐在你家门口,让你们家颜面扫地永远抬不起头。”
最后一句话成功让郑瑞珍身体一抖,她气得狠了,呼吸都粗重,指着郑芝荷说不出一个字。
正要说点什么,不远处突然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惹得整个食堂的人都看过去。
“不好意思啊弟弟,汤撒你身上了。”有人拍着另一个男生的脸嬉笑,那男生浑身汤水,还有饭粒粘在头发上,脚边是落了一地的饭碗。
“搞什么,高度理又玩这个。”郑芝荷嫌弃说道,“不过没办法,谁让高洙沿是私生子。”
她一脸无可奈何:“私生子,就该这个待遇。”
郑瑞珍像是被吓到,不是说没有霸凌吗,兄弟之间的欺负,不也是霸凌?
郁梨扫了一眼很快失去兴趣,高家兄弟的事在九棠私立人尽皆知,高家从政,高度理和高洙沿父亲是检察官,两兄弟以后肯定也走这个路线。
只是和偶像剧里演的一样,高洙沿作为私生子日子不好过,像刚才这种“不小心”把饭倒在高洙沿身上的事,高度理一学期要做好几次。
其他人没兴趣理会高度理的游戏,通常选择无视,不加入高度理,也不帮助高洙沿。
拍着高洙沿那张俊美却阴沉的脸,高度理笑得开怀:“麻烦弟弟了,帮我把餐具收拾一下,哦,还有撒在地上的饭菜,也麻烦你一并收拾。”
高洙沿没说话,说不清是不是拒绝,反正等郁梨走出食堂他依然坐在原地没动。
宋敏晶不由得感叹:“高洙沿承受能力还真强,一身的饭菜,换我早忍不了了,他竟然还能坐在那里吃完饭。”
“习惯了吧。”郑芝荷随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