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沉沉的,仿佛也在哀悼着什么。
一阵凛冽的寒风吹过,水塘中那几支顽强的枯荷也被吹得摇摇欲坠。
它们那曾经娇艳欲滴的花朵早已凋零,只剩下干枯的莲蓬,如同一个个空洞的眼睛,无助地望着天空。
在水塘的对面,有两座坟墓并排而立。其中一座坟墓是新的,上面的泥土还没有完全干涸。
宁弦思和老村长赶到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奇怪,这原先就只有许小鱼父母合葬的一座坟,什么时候又多了一座新坟?”老村长不解。
最近也没有听说村里哪户人家有人离世。
他困惑地走到新坟前,蹲下去眯着眼睛仔细地辨认墓碑上的字。
虽然这座新坟的墓碑简陋,但木牌上面还是有刻着墓主人的名字和生卒日期。
突然,他大喊一声,“小姑娘,你赶紧过来看看!”
“这朝晦怎么跟许小鱼葬在一起了?”
“不对不对。”老村长又摇摇头,自言自语,“明明今天凌晨我还看见朝晦呀,他怎么就死了?”
宁弦思在观音庙中死活寻不到朝晦时,她的心中就隐隐有了一个猜想。
从朝晦他肯以自己为养料,用崆峒印为许婆婆续命这一点便可以看出他绝对是无法接受许婆婆的离去。
所以,她才想着离开莲花村之前来看看朝晦。
只是,没想到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宁弦思微抿着唇,默默走到新坟前弯腰捡起地上断裂的藤蔓。
这藤蔓上带着细刺,她并不陌生。
之前在废弃工地时朝晦就是运用他的木元素异能召唤出这样的藤蔓来拖住她的脚步。
“他居然用自己的异能来了结自己”
宁弦思喃喃自语,随后又无力地叹了口气,心情极其复杂。
既然生不能同衾,那便死后同穴。
良久,宁弦思消化完情绪,走到新坟正前方,深深地鞠了一躬。
她最后看了一眼新坟,然后对着老村长说:“我们回去吧。”
见宁弦思如此,老村长不傻,也没有再追问原因,只是点了点头。
老村长家中。
宁弦思将崆峒印用帕子包起来放进赵明礼的登山包中,拉好链子。
如今,崆峒印的事情算是彻底告一段落了。
接下来局里应该就不会这么忙了吧。
算算日子没多久也该过年了。
就在她发呆愣神的时候,外边突然响起了一阵大惊小叫的惊呼声。
谁呀?
难道是局里来人接他们回去了吗?
宁弦思拿起收拾好的行李包,出门一看。
果不其然,是徐行跟媚幽两个人。
徐行一见宁弦思,像只鱼一样灵活地越过端着茶水准备招待的老村长夫妇,跑到她身边,上下打量,“啧啧啧,几天不见,清瘦了不少呀。”
“本来就没几两肉,现在还得了。”
宁弦思:“……”
寒暄完毕,徐行拉着宁弦思走到角落里,神秘兮兮地问:“弦思呀,旁边那个黑衣男是谁啊?”
“刚刚看他搀扶着老大从屋里出来,是新找的保姆吗?”
“不对不对,这偏僻地方哪有保姆,况且我看那人气度不凡”
宁弦思静静地看着徐行的八卦碎嘴子表演,不想搭理他。
人家好端端的一个大学教授,在他口中竟成了保姆?
这像话吗?
“哎呀,你就告诉我吧!真的很好奇啊。”
“还是说那个黑衣男是你的心动对象?!所以你才不想告诉我?!”徐行扯着宁弦思的衣袖不放。
被戳中小心思的宁弦思:“”
难怪之前徐行发明了新东西,大家都爱理不理。
这嘴皮子叭叭叭的,跟苍蝇似的。
她从徐行手中扯出袖子,无奈扶额,“他叫沈谓,江城大学教授,此次是来莲花村调研的。”
“好啦,我去看看乌玄怎么样了,赵明礼的吉普车就停在山下,到时候你记得开回去。”
说完,转身走向屋内。
徐行站在原地看着宁弦思快步离去的背影,有些迷茫地挠了挠脑袋。
这宁弦思是成长了吗?还是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怎么感觉跟老大的作风越来越像了?
屋内。
赵明礼已经被沈谓扶出去了,现在房间就只剩下乌玄一只猫。
它蜷缩在猫窝里,身上的皮毛被清理得很干净,只是背脊处包扎着白色的纱布,透出隐隐的血迹。
宁弦思心疼地看着它,轻轻地伸出手,顺着它的毛摸了摸。
“该死的羽鬼,下手这么狠。”她不禁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