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谓走后,赵明礼拖过椅子坐在宁弦思的对面,从口袋里摸索出一根棒棒糖拆开包装纸,漫不经心地说:“事情没他讲的那么简单吧。”
宁弦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赵明礼是怎么知道的?!
还是说在试探她?
沈谓只复述了昨晚巷子里发生的事情,ktv里发生的事他并不知情。
那赵明礼怎么会知道还有其他的事情?
“嗯?你不说也行,我可以自己查。”赵明礼无所谓地摆手。
徐行给的轨迹定位横跨了大半个江城,再结合昨天下午宁弦思早早离开,谁会相信她没有其他事情瞒着。
就算宁弦思不肯说也没事,反正他能查到,就是麻烦了点。
“不过我这头要查出来,可是会递交到老头子那边。”赵明礼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盯着宁弦思。
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不得不说,赵明礼真的很会拿捏人心。
宁弦思原先的一顿操作就是不想让人,至少不想让赵叔知道。
她早就承了赵叔莫大的恩情了,不想因为自己那些破事再给赵叔添麻烦。
她要单纯地同学会赴约也倒无所谓,但这次刘若艳骗了她,性质就不一样了。
赵叔要是知道了,顺藤摸瓜查下去当年的事情铁定瞒不住。
人总归是要学会成长的。
就算赵叔护得了她一时,护得了她一世吗?
“行,我告诉你。”宁弦思权衡利弊后最终还是决定松口,“但有一个条件,保密!”
得到想要的结果,赵明礼心里暗自发笑: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就是好猜,什么反应都清清楚楚写在脸上。
他极其爽快地应下:“no proble !”
宁弦思简单地将在ktv包间里发生的事情跟赵明礼讲了一遍,至于和三人组的往事她则是模糊带过。
赵明礼自然听得出来小姑娘在刻意隐瞒某些事,但他也没当场揭穿,而是眉尾轻挑,“那你准备怎么解决?还是就此略过?”
闻言,宁弦思脸上的神情一瞬间凝固,她垂下眉眼,手握在床侧护栏上一动不动,像极了一尊未完成的木像,浑身透露着淡淡的死气。
她曾经想过要是三人组不再出现在她的生命中,她就当忘了被霸凌的那段经历。
日复一日忙碌的生活,也让她没有空闲下来的时间去回想曾经不堪的过往。
她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已经释怀了。
那段经历不再会给她带来负面影响。
可就在昨天,宁弦思切身实地站在那三个人对面,残破不堪的记忆犹如同黑深翻滚的潮水一般轻而易举地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冲毁。
她觉得自己像一只生了锈的木偶,浑身上下关节处都生涩难转,一点活力都没有。
她实在是太讨厌这种由负面情绪支配的自己。
这次她不想就那么算了!!
三人组必须付出代价!!
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宁弦思抬起头坚定地看着赵明礼,眼中闪烁着斗志,“这次不能就这么算了!!”
赵明礼被宁弦思的目光触了一下,随即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那就祝你一切顺利。”
“局里还有事,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赵明礼起身将吃完的棒棒糖棍子隔空准准地抛进垃圾桶中。
看着赵明礼离开的背影,宁弦思忽地想起之前他的不靠谱操作,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
“赵明礼!你别忘了保密啊!!”宁弦思冲着那个吊儿郎当的背影喊道。
话音刚落,赵明礼高高伸起手比了个“ok”的手势。
“尽管放宽心!我们赵家优良家训中有“诚实守信”这一条。”
……
下巴处的伤缝了几针,需要静养。
宁弦思便利用这段难得闲下来的时间雇了一名私家侦探去调查三人组中的绿毛李芳芳。
李芳芳作为三人组中的领头羊,她的心思最难以捉摸,经常随心所欲地发癫。
上学时,她只要路过看某个人不顺眼,就伙同红毛和黄毛随便找个由头把人拉到厕所欺负一顿才肯罢休。
李芳芳在学校里做事这样大胆放肆,每次闹大了都只是象征性地被学校领导口头警告,从来没有实质性的惩罚。
那群学校领导对此的解释是:我们学校一向倡导关爱式教育。
从前的她在每天日复一日的洗脑下,竟然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现在重新想来,李芳芳和学校那群领导之间绝对脱不了干系。
李芳芳那天在ktv包间里有录到她和刘若艳纠缠拉扯的视频。
这或许是一个突破口。
c国的法律对于这种侵犯别人隐私的行为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