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好像不够大,她还不曾发汗。
那老军医开的药的确过于温和,因他考虑到太子妃有孕在身,许多药都不能用,能用的药,剂量也是用的寻常人的一半儿,师暄妍吃了之后,很难感觉到有效。
汗发不出来,烧就难退。
更何况也不知怎的,明明是在病中,烧得魂魄好似离了身体,悬浮在半空中,身体轻飘飘的感受不到重量,眼前更是一片茫茫迷糊。
然而就这样,她看宁恪,好似……更俊美了一些?
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她如今怎么看他,都觉得好看得致命,教她心动难抑,教她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
宁烟屿的腰腹,被一双软似柔云的臂膀环绕住了,那双臂膀没有重量,仿佛一片羽毛,轻盈地缭绕在他腰间,男人霎时眉眼低沉,眸深如渊。
这是一种强烈的信号。这一次,不能再怪他会错意了。
“师般般,你还病着。”
他低下一些身体,将在她眼中此刻俊美得如同天上皎月的脸颊,贴向少女发烫的额头,轻触之下,那股热意逼得他直蹙眉。
宁烟屿的嗓音也随之泛哑:“松开。”
她莫再如此引诱他。
她应当有那个自知之明,以她的魅力,几乎不用做任何事,只是招招手,轻轻地勾一勾手指,他便抵挡不了分毫。
洛阳时如是。
身在长安,更如是。
少女因发着烧,清润白嫩的脸蛋此刻变得嫣红如血,耳根更是烧得如落日晚霞,
明月珰微微摇曳,映衬着少女水波飐滟的美眸,更显明亮,亮得异常。
他已经叫了松开。
他本以为,师暄妍会立即松开。
但她好像非常固执,说什么也不肯松,反倒施加了此刻她能使出来的全部力量,将他的腰环得更紧一些,严丝合缝挨在一处,彼此的肌肤都为对方而发烫。
宁烟屿终于没辙,屏住呼吸,将薄唇停在少女摇曳的耳珰旁:“师般般,你知道的,孤总能为你色迷心窍,你再如此,孤忍不住了。”
她不说话,只是剪水双瞳轻轻眨了眨,好似在说:谁让你忍了?
她的默许,便是对他最大的怂恿。
太子殿下登时血液为之沸腾,欲从心头
起,色向胆边生,他搂住了少女的腰,唇寻着她的檀口,浓烈的兰息伴随着炙热的体温一同落下来,笼罩在师暄妍的身遭。
她不再有半分抗拒,亦不再以守待攻,全然等着他来主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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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缓缓地提起双掌,按在了他的腰后。
当宁烟屿亲吻她时,她也张开了朱唇,一点点,想要将他蚕食入腹。
她在回应!
这是令宁烟屿震惊的,瞳孔激烈地颤抖着,太子殿下看着身下烧得眼眸迷离如丝的少女,正要说话,她的右手滑入了他的大掌间,与他十指相扣。
这无疑更是一种无声的邀请。
太子殿下的一颗心跳得很快,砰砰,砰砰。
似乱石穿空,似惊涛拍岸,庞大的洪潮抵向他,一股无法克制的欣喜之感,如狂涌出。
师般般。师般般。
这是第一次,她回应了他的吻,她主动地亲了他。
居然是在她生病之时,或许,是她烧得迷糊了,有些不清醒地听从了身体本能的欲望,但也足够令他心若鸣鼓,再难自持。
更不提,她的左手,缓缓地抚摩过他的喉结,一寸寸描摹着那块凸起的形状,酥软的痒意,似春风吹出了嫩芽,冒出一段尖。
他任由她画了一圈,终于忍不住,低头咬住了少女的手指。
宁烟屿放落怀中少女在马车上铺设了软毡的地面,旋即温柔地覆上去,亲完她漂亮的手指,又亲她干燥的唇。
“师般般,你若这一刻是清醒的,该有多好。”
他叹了一声,无限欣喜之中,夹杂了些微遗憾与失望。
师暄妍很想告诉他,她是清醒的,她喜欢他。
而且,也许早已不止是喜欢。
只是她喉咙灼痛,很难说话。
现在全身没有力气,实在不是一个说话的好时机,而且身处马车之中,师暄妍脑子运转了片刻,想了想,决意还是等回到行辕,身上好了,再告诉他,她的心意罢。
他们来日方长,余生漫漫,并不差这一日,这一时。
驾车的御夫是齐宣大长公主身旁经验老道的黄叟,黄叟赶了几十年的车了,将车赶得飞快,不到一个时辰,便回到了忠敬坊。
再拐过两道巷,便是太子行辕。
黄叟已经要停车了,这时,车中传出动静来,似是女子按捺不住的轻细的呻.吟,仿佛春日里伸展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