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哥,你疼不疼?”
王阳站在门口不敢靠近,关心地询问。
刘海斜睨了他一眼,又看向认真下针的景萱,她正弯着腰在他脚上下针。
躺着能看到她乌黑的长发从肩上下滑到半空,弯着的细腰,还有雪白的手臂。
他轻声道:“不疼,酸酸的,麻麻的,还涨涨的。”
芷萱扎完最后一针,站起身,笑着说道:
“这就是针扎在穴位上的感觉,我今天给你用的是全身排病的针法,和上次有些不同。
你可以仔细感受一下,敏感的话,是能感觉到气脉的运行的。”
刘海轻声道:“好的,谢谢你!”
芷萱摇头:“不用谢,应该的。”
又看向一边,看着刘海身上的针嘴里吸气的王阳,说道:
“王阳是吧,你能不能帮我一会儿把药碾一下?
这个药要做药粉,我们没有粉碎机,只能用碾子一点点碾碎,你是男人,劲儿大,做起来快。”
反正有劳力,还屁颠屁颠的很乐意,不用白不用。
王阳一听,见芷萱含笑看他,忙应声道:
“可以可以,药都切好了,我来帮忙就是。”
芷萱点点头,指着旁边的药碾子,说:
“纯铁的,有点重。你先搬到院子里,打点水洗干净。”
王阳当即去搬东西,确实很重,嘴里就说道:
“小芷妹子,这么重,平日你能搬得动?”
芷萱边取药边回答:“平时很少搬出去,今天不是刘海大哥在这里扎针么,声音太大了。
影响他休息,搬出去做,让他好好休息,也有助于康复。”
王阳一听,点头称是,赶紧弯腰去干活。
刘海就躺在药房的治疗床上,看着芷萱来回取药,听到她的话,心里又泛起异样的感觉,又自嘲的勾了勾嘴角。
这样的女孩子,怎么这么美好呀。
让人不由就想靠近,自动卸下所有的铠甲,温暖又安心。
可自己这个样子,怎么配?
有些心思起了,就得把它强行压下去。
将药取好,芷萱往外拿去,走过刘海的时候,叮嘱道:
“刘海大哥,你想睡就睡,我会不时进来看看的,如果感觉有哪根针疼的厉害,就叫我。”
刘海应声。闭上眼睛。
她把药拿出去,王阳已经把碾子洗干净,坐在凳子上,双脚踩着中间的圆咕噜晃里晃荡的。
见芷萱往里放药,他说道:
“小芷妹子,这个平衡真是不容易掌握。”
说着,蹬了几下,一些药草被他给撒了出来,几分钟后,一脸丧气的把位置让给了芷萱。
景老和景绣在一边看着,景绣笑:
“这个我都不熟练,更何况是你,只有我们小芷脚上功夫最稳当,碾的又快又好。”
又对景老道:
“爸,小芷走了以后,您这活可没人干了,以后就干脆别开这种需要制作药粉的药了。”
景老点头:
“嗯,不开了,都开中药袋,回去熬着喝。平日里如果不是慢性病,也不会开这些。
小海运气好,芷萱马上要去上学了,走之前还能给他把药做好。”
王阳坐在一旁,正殷勤的给景老扇着扇子,闻言忙问道:
“景爷爷,小芷妹子要去哪里上学?”
景老看了他一眼,他突然就心头一凉,忙解释:
“您别误会,我这不是怕海哥没人给针灸了么?再说,我们也很快就出去打工了。”
景绣顺着王阳的话,随口聊了几句,就把他们准备去哪里打工,准备几个人去,去哪里都套的一干二净。
就这,王阳还是不知道芷萱要去哪里上学,唾沫横飞的吹嘘着从别人那里听来的,省城的钱有多好挣,人有多傻,似乎遍地黄金等着他去捡似的。
芷萱边锣药粉边听,小姑姑和王阳两人就像是说相声,互相捧哏,景老也不住的呵呵直笑。
约摸着快有一个小时,芷萱进去看刘海的情况,刘海听到脚步声,已经睁开了眼。
芷萱问他:
“怎么样?有什么感觉?”
刘海感受了一下,道:
“有的针会突然麻一下,好像是顺着经络走的,麻过了又是下一个,刚才脚很凉,这会儿是右手凉,好像有风吹一样。”
芷萱点头,解释道:
“这就对了,你年轻,病气排的快,左上右下,右边排完,很快就会感觉到热,可能还得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取了。”
“正好药粉也快好了。”
刘海看着她,心里有些忐忑,还是下定决心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