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中年人就带着他的合伙人来到了诊所。
景老让他报一个数字,合伙人沉吟片刻,说了一个六字。
景老依然掐指一算,回答道:
“这个事儿可能成不了,你们应该做好心理准备,有些事情,要顺其自然,不能强求。”
合伙人面色难看,心有不甘,继续说道:
“不然,那您再给算一次吧,再算上一个八字”。
景老摇头:“同一件事问卦,一天一次就够了,不能多算。
再说,如果算八这个数字的话,不用再卜,因为 8和6的结果是一样的,不信你们可以等着看结果。
中年人和他的合伙人有些失望,放了 20 块钱,转身告辞离去。
上午的时候,常明骑着三轮车载着常大伯和抱着狗蛋的常大娘路过诊所,邀请景老和芷萱去县城看戏。
这时候的农村唱戏很不常见,唱戏的时候,各种各样卖吃食卖物品的人非常多。
堪比过年赶大集。四里八乡的人都会去凑热闹。
景老摆手:
“还有病人等着看病,等看完,戏都快唱完了,就不去了。”
狗蛋笑嘻嘻的对景老和芷萱道:
“景太爷爷,小芷姑姑,等我回来给你们带麻花,带糖糕哦!”
芷萱笑着对他摆手:
“谢谢你小狗蛋,不用带,家里都有呢。”
一家三代四口人兴高采烈的告别去看戏。
结果走了不到二三个小时,就听见了一家人,尤其是狗蛋清脆的哭喊声和常大婶儿的哭声。
“景爷爷,景太爷爷,快救命呀”
常明满头大汗的把骑着的三轮车停在院子里。
三轮车上,躺着的是常大伯,眼睛斜着看向一边,嘴角歪向另一边,眼神涣散,裤子已经湿了,显然是小便失禁了。
流着鼻涕眼泪的狗蛋坐在旁边。常大娘站在三轮车旁边抹着眼泪。
原来,一家四口去戏台子底下看戏,结果坐在三轮车上看的正起劲的的常大伯突然就从车上头朝下栽了下来。
等大家帮忙扶起的时候,他已经半边身体僵硬,站不起来了。
大家七嘴八舌让他赶快送医院,常明听着心里着急,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心渐渐凉了。
“脑溢血呀,这种病,听说去医院首先就要开颅做手术,而且不一定能救得过来,能救过来的也大都会半身不遂,瘫痪,生活不能自理。”
“那可不是,钱花了,人没了,哎,可怜呀!”
常明咬咬牙,就和母亲商量,把父亲拉到了景老这里。
景老一看病情紧急,吩咐芷萱拿来针,边在需要下针的地方消毒,边给芷萱说道:
“小芷,你在脚上下针,主要是对应头脑的穴位。我说开始,咱们一起下针。”
见芷萱准备好,他数着一二三,每说一声,两人同时下针,一个在头,一个在脚,不到一分钟,已迅速地下针完毕。
让芷萱给常大伯清理头上摔下的伤口,他亲自到了药房,也没用药称,直接上手就在药斗里抓着药,全蝎,天麻,川乌,草乌…。
脸上头上都是擦伤,只是流了血看着有些吓人,芷萱手脚麻利的将伤口处理完毕,就听见爷爷吩咐她:
“赶快在药锅倒开水,开火!”
等芷萱在药锅里加上热水放在了火上,景老的药也已经准备好倒了进去。
急火熬煮了差不多 20分钟,把药倒入碗里,稍微晾凉了一些。
就让常明和常大婶一人帮忙固定头部,一人将药灌了进去。
如此3~5次,将一次熬煮的药全部都喝了,
喝完后。
就看着常大爷眼睛有了焦点,嘴里也囫囵的出了声音,人已经慢慢有了意识。
大家这才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取了针。几人一起帮忙将常大爷抬下了三轮车,放进了药房一侧,平日处理外伤的床上。
这一折腾,已到了晚上,景老对常明道:
“让你爸今晚就住在这里,我们可以随时观察,让你妈回去休息,年龄大了,经不起惊吓,今天也折腾坏了。你留在这里照顾。”
又多满脸愁容的常大娘安慰道:
“常明他娘,没事的,毕竟抢救及时。别太担心了。回去吧,明儿再过来。”
常明和常大婶双眼含泪,害怕常大爷病情严重救不过来,又是担心救过来有了后遗症,也愧疚在这种情况下因为没有钱,才选择到常老这里。
似乎没有钱去医院治病就是最大的不孝。
紫萱之后又陆陆续续熬了两副药,每隔半个小时和常明一起给常大伯喂进去。
到凌晨3点多的时候,常大伯的手开始活动,人也渐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