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刘腊泰正同陈又舫一起用推网在龙潭湾河边推鱼。当他拖网时,忽然觉得这网有些沉重,拖起来一看,只见网内网起一物,龙不像龙、鱼不像鱼,在网内不停地挣扎。刘腊泰将那物抖在地上,那物见风而长,转眼的工夫,变成一个龙头人身的怪物,头戴紫金冠,身穿黑鳞甲,手持一杆双天画戟,骑着一匹碧眼怪兽,正是龙王的三太子敖炳。里面的虾蟹很快变成虾兵蟹将。三太子朝刘腊泰喝道:“你是何人?为何在这里打鱼?”
刘腊泰瞪了他一眼,说道:“这河又不是你的河,我为什么打不得鱼?”
三太子道:“此乃由水晶宫通向人间的水道,你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胆敢在此打鱼,挡我去路,该当何罪!”
刘腊泰见他出言不逊,当即斥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待人处事要懂得讲礼貌,难道你爹爹妈从小没教过你?”
三太子一听暴跳如雷,命虾兵蟹将道:“此子实在可恶,快快给本太子拿下!”
虾兵蟹将们一拥而上,将刘腊泰拖入水中。
陈又舫见三太子将刘腊泰拿下河去,又急又怕,跪在岸边边叩头边哀求道:“水神爷爷,他还是个孩子,不懂事,冒犯了神威,在下给你们赔罪,请饶了他吧!”
他叩了一阵的头,发现半天没有动静,抬头一看,哪里还有那帮人的影子?他一声“泰儿……”跳进水里,寻找起来。他找遍了整个龙潭湾潭底,也没有找到刘腊泰,不得不哭着回去向王氏诉说情由。
三太子将刘腊泰拿入水中,转眼来到一处水狱前,只见墙头芒刺上挂满水类白骨。一群水鬼夜在栅栏边守护。栅栏尽头出现一道门,门的上下呈利齿状张开。待他们进去后,门齿立即咬合。他们就这样连进了好几重门,最后来到一座大厅内,只见半空中悬着一盏狱火,忽明忽暗飘伏不定。地上充满血腥,墙上挂满铁链和刑具。一个凶夜叉将刘腊泰用铁链锁在一根横木柱子上。不一会,门外进来个龙头人身的老头儿,无发无须、满脸杀气,正是天门河的龙王敖信。敖信瞥了刘腊泰一眼,满脸杀气地坐在对面的龙案前。鲫丞相、鲤上卿、虾兵蟹将侍立两旁。刘腊泰不由气愤地道:“你们为什么无故抓人?”
鲤上卿狐假虎威地道:“无故抓人?本上卿问你,你是不是在洗马潭拔过龙须?你是不是在天门河岸边扯过药草?”
这时,刘腊泰才记起那天梦中在洗马潭的确与苍龙搏斗过,难道梦中发生的事也能当真?鲤上卿见他半天不说话,又喝道:“是不是?”
刘腊泰心想,是又怎样?难道怕你们不成?于是道:“是啊,那又怎样?我扯龙须,那龙一口水差点要了我的命,这难道不算扯平了?至于那草,可是河滩上长的,又不是你家的菜地里种的,拔上几棵难道就犯了法吗?”
鲫丞相道:“你知道么,那就是我们大王的龙须,被你扯下龙须后,地上长满了龙须,而我们大王头上就不再有龙须了,你说你是有罪还是没罪?”
刘腊泰道:“常言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王用龙须救得我大叔的命,这叫善济乐施,救人于水火,正是为仙为道的善举,功德无量,百姓是记得大王的,上苍也是记得大王的。你做了好事,却又后悔,把我抓来,等于你做了一万件好事,被一件坏事弄得前功尽弃,你说划算么?不如快些将我放了,我也不同你计较!”
敖信将龙案一拍,厉声喝道:“胡说!本王无端被你将须发弄得一根不剩,难道就这样算了不成?来人,先将这小子吊他个三天三夜,然后开腹破肚,拿他的心尖儿做药引为本王润肤生发!”
两个凶夜叉一声“得令!”过去扯动绳索,刘腊泰当即被扯到半空,双臂仿佛就要被扭断了一般疼痛难禁,浑身顿时暴汗淋漓,双眼一黑,昏了过去。敖信仿佛还不解恨,忙命夜叉用水将他浇醒。望着龙王一副得意的样子,刘腊泰不由骂道:“你这个断子绝孙的龙王老儿,欺负一个孩子,你有什么能耐?下辈子让你变猪变狗,任人宰杀……”
敖信听了更是暴跳如雷,气急败坏地吼道:“先割下他的鼻子耳朵,看他还敢骂不!”
夜叉跳了上去,从刘腊泰身上一连几刀,鼻子耳朵被血淋淋地割了下来。刘腊泰疼得死去活来,仍怒骂不止。龙王又喝道:“再割下他的舌头!”
于是夜叉又从刘腊泰嘴里揪出舌头随手就是一刀。听得一声惨叫,刘腊泰的舌头当场被割了下来,他再次昏了过去。
此刻,八洞神仙正在天门山聚首。何仙姑突然心血来潮,屈指一算,知道蜡台神有难,忙对铁拐李道:“大道兄,蜡台神身陷天门河龙宫,正在受苦。你是他的师父,为何不去救他?”
铁拐李睁开慧眼一看,一切尽知,对何仙姑说:“上天自有安排,一切顺其自然!”
见夜叉去割刘腊泰的舌头,何仙姑便有几分不忍,咬牙切齿地道:“可恨龙王,全无半点为仙为道之心,对一个孩子,竟下如此毒手!待本仙姑前去将他拿来,剜出他的心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