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最后一程,并非为了哥哥的事情而来,还望皇上恩准臣妾回家省亲。”
皇帝看了她一眼,问道:“只是为了这件事?”
似玉点了点头。
皇帝转头便吩咐王廿四道:“备好车驾,朕和皇后一并去陆府。”
……
陆府里。
众人掩面哭泣。
陆老夫人卧在榻上,有气无力的对众人说道:“玉儿来了么?我想看看她”
一位妇人走到陆老夫人跟前,抹了抹眼泪,说道:“老夫人,皇后娘娘久居深宫,怕是回不了了。”
陆老夫人“哦”了一声,忽然笑道:“你胡说,玉儿刚才还在屋子里呢。”
次子陆净跪在前头,哭道:“祖母是糊涂了,妹妹五年前便嫁给皇家了,您和婶婶还亲手给她打扮呢。”
陆老妇人怔了一怔,随即笑道:“我哪里糊涂了,昨天,就昨天,玉儿还在我膝前读书。净儿啊,你总不学好,聪明才智都没用在正途上,她一介女流都比你爱读书,要是你有你妹妹一半勤奋,恐怕早考上状元喽。”
陆净点了点头,抹去眼泪,咬牙道:“祖母教训得是。”
忽然门外传来了一声悠长声音:“皇上、皇后驾到……”
这一声,如同惊雷一般炸开。
众人面面相觑。
陆朔见罢,只眉头一皱,骂了一声:“还不快去接驾。”
陆家人便乌泱泱的出去了。
向皇帝和皇后方向行了一礼,山呼道:“参加皇上,皇后娘娘。”
似玉赶忙让众人起身了,在人群中找出了陆净,急忙问道:“二哥,祖母她如何了?”
陆净说道:“祖母有些糊涂了,记不清东西,但是一直念叨着娘娘,非让咱们让娘娘过来看她,可娘娘久居深宫,咱们也没有办法。”
似玉听着伤心,险些摔倒,幸好有小容搀扶着,忙不的的被扶进堂里去。
皇帝本来也想跟着,却被陆朔叫住了:“皇上乃一国之尊,值此国家危难之时,皇上为何要跟皇后娘娘来陆府呢?恩准回家省亲便是了。”
皇帝沉默了许久,才说道:“朕见她伤心,不忍她一个人回来,便跟着来了。”
陆朔拱手道:“眼下叛军与我军对峙直隶,军情紧急。皇上乃天下至尊,还是坐镇宫中的好,以免宵小之徒起了什么不轨之心。”
皇帝冷哼了一声,说道:“那倒是朕考虑不周全了。”
陆朔看了一眼周围,想了一想,沉声说道:“微臣一直有些事情想跟皇上说,现在看来,时候已经到了,还请皇上跟微臣去一处偏僻的别院细谈。”
皇帝自是不情愿的,反问道:“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
陆朔眼神沧桑,仿佛老了几岁,他看着皇帝,哀求说道:“微臣恳求皇上,相信微臣一次。”
皇帝看了一眼王廿四,他早让禁军包围了陆府,便说道:“既然陆相相求,那朕便好好听听你要跟朕说什么。”
陆朔将皇帝引到别院后,连忙一跪。
皇帝冷笑一声,问道:“陆相这是作何?陆相乃托孤之臣,先皇留诏,尔不必跪君。”
陆朔回道:“这是微臣该跪的,微臣执宰五年,皇上想必受了许多气了……”
皇帝一时摸不清头脑,只冷眼相对,不去回他的话,以不变应万变。
陆朔道:“皇上可知,先皇临终前,除了微臣,还留下了一位托孤之臣。”
皇帝眉头皱起,说道:“陆相,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陆朔捋了捋胡子,悠然说道:“皇上有所不知,先皇留下的托孤大臣统共有两位,一明一暗,一位是我,另一位是……”
陆朔顿了一顿,皇帝立即追问道:“另一位是谁?”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是皇上身边的王御前。”
“什么!”皇帝瞳孔紧缩,不可置信的看了陆朔一眼,问道,“父皇他这是何意?”
陆朔想了好一会,才说道:“先皇刚登基的时候,前朝周相大权独揽,先皇不知废了多少心血,才扳倒了周氏,这才赢得满朝信服。先皇知道皇上并非嫡子,母族又不在京中,必当举步维艰。便让微臣来当这个周相,执掌朝政,为皇上打下根基,等待时机成熟再归还给皇上。”
皇帝听罢,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满身上下的精气神如同被抽干了一般。
他这几年的所有猜忌,所有步步惊心,竟然只是一个被人早早安排好的局,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笑话,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待回过神来,他忙问道:“你说王廿四是先皇留下来的暗手,那皇后的事情你可曾知道了。”
陆朔眉头微皱,随即淡然道:“自然是知道。”
皇帝顿时一怒,质问道:“你既然知道,那为何不早点告诉朕?你是皇后的父亲,难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