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症结定不在此处!
她正苦恼之时,身边忽然传来动静,回过头望去,齐景绍竟然醒了。
“在看什么?”
齐景绍虽然依旧虚弱,可精气神却比下午好多了。
金砖转身对向他,使劲浑身解数将他扶了起来,只是齐景绍现在没了力,只能伏在她的肩头。
桌上的药已经放凉了,她伸手端来,睨向靠在自己的肩上的齐景绍。
想不到,他还有这么一天。
她正这么想着,齐景绍忽然问道:“你笑什么?”
她直接回答道:“我笑殿下现在是病弱娇夫。”
齐景绍也嘴角微微勾起,语气也轻快,“还得劳烦金娘子照料。”
金砖将手中的药一口一口喂给齐景绍,“想得美,雇我的费用可昂贵了。”
齐景绍此时依偎在她怀中,“正巧,孤挺有钱。”
她立即反驳,“我才不要钱,要不是看在你我的情分上,我才不会照顾你呢。”
“那孤与你的情分,能否留你一辈子在孤身边?”
金砖一噎,不知该如何回答齐景绍。
舅父在塞北卧病在床,齐景绍如今又不知怎生了病,她到底该如何?
金砖不自觉回避道:“那得看殿下日后待我如何了。”
齐景绍并未开口,吃了药后他身上便出了一层薄汗,金砖用帕子给他一一擦去,只为他能有片刻安稳。
金砖扶他平躺下来,紧闭门窗,换下齐景绍汗湿的寝衣。
正准备丢给下人清洗时,金砖却忽然嗅到一丝不对劲。
为何齐景绍的寝衣能有草药味?
金砖怕吵醒齐景绍,立即唤来守在门外的刘院判,让他看看这寝衣的问题。
刘院判放在鼻尖轻嗅,下一瞬便神色大变,看向她的眼神立即清明过来,“这寝衣有问题?”
果真如此!
刘院判接着说道:“这寝衣上有一品红的气味,触碰一品红的汁液便会让人得风疹之症,长期与肌肤触碰,甚至会夺人性命。”
金砖一拍桌案,“岂有此理!”
既然有人胆大如此,敢在齐景绍这里动手脚!
一品红味淡,浸泡在寝衣中又夹着皂角的气味,齐景绍身为男子又怎能辨别的出来?
她攥紧手心,“来人!”
夜色昏暗,金砖却领着侍卫朝着浣衣局而去,她虽身形纤瘦,脚步却异常坚毅。
她给身后之人使了个眼色,侍卫会了意,一脚踹开了浣衣局的门。
里头的宫女吓坏了,披了外衣就出门来,王嬷嬷胆怯地望了她几眼,不似之前那般趾高气昂,“金主子,深夜前来有何要事?”
王嬷嬷之前与她颇为不对付,这一声金主子可是将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金砖神色冷漠,“王嬷嬷倒是守礼许多。”
她的调侃让王嬷嬷受宠若惊,可没工夫和这些人耗时间,她只想抓住背后之人。
“这些时日谁负责殿下的衣物,自觉出来!”
金砖环视低着头的众人,却没瞧见有人应和,“不敢说是吗?”她给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将她们全部给我押到内廷去,不问出什么,休想出来!”
众人大喊大叫地一个个被押送走,一瞬间整个浣衣局鬼哭狼嚎起来。
有胆小的宫女不愿连累受罚,立即哭喊着说道:“和我们这些人无关啊,殿下的衣物都是由王嬷嬷经手的!”
金砖的眼神一瞬间凌厉起来,王嬷嬷,又是她?
她快步走向王嬷嬷的身边,率先给了她个耳光,“大胆!”
众人一愣,没想到一贯亲和的金砖,竟然会这样,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给我押到翠梧书斋!”她随即对着身旁的其他宫女厉声说道:“谁敢声张,便和她一样的结局!”
翠梧书斋的空厢房中,王嬷嬷被两名侍卫架着跪在地上,金砖冷眼瞧着她。
只见王嬷嬷眼神飘忽,满脸尽是汗。
她轻掀眼皮,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这仪态在外人看来,哪像孤女,更像是见过大场面的官家小姐。
金砖高坐于上位,浑身自带一股与生俱来的气势,“谁指使的?”
王嬷嬷还想狡辩,“我不知道金主子在说什么。”
金砖懒得和她废话,便给侍卫使了个眼神,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声响,男子力气可比她大多了,王嬷嬷已经嘴角发了裂。
“不说是吗?继续。”
金砖轻呷一口茶,可有的是时间陪王嬷嬷耗,只要她不怕疼。
往日为难她那桩事还没来得及算,眼下竟然敢动齐景绍,活腻歪了!
王嬷嬷承受不住,立即说道:“奴婢不敢啊,是梅妃娘娘,是梅妃娘娘指使的,和奴婢无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