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地问道:“黎小姐为何好久不来了?”
“还不是因为你!”
听着守卫大哥们异口同声地将矛头指向了她,金砖一头雾水,半晌也反应不过来与自己有何干系。
“二位大哥莫要说笑,关我什么事!”
“全汴京都知晓殿下带了一位貌美孤女回了东宫,黎小姐听了不高兴,自然不愿再来东宫了!”
另一位守卫大哥又觉得将这一顶帽子扣在她身上实在委屈了她,继续说道:“其实也不全是为了你,这汴京隐隐在传,殿下在塞北见了未来太子妃萧小姐,便转了心意。”
金砖忍不住为自己喊冤,怎么这俩种说法都听着与她脱不开干系呢?
齐景绍巴不得和她退婚呢,这其中定有隐情!
她起初的想法就是暗戳戳挑唆齐景绍为了黎夕云冲动退婚,若是他们之间出了什么矛盾,那她怎么办?
金砖好奇问道:“两位大哥,你可知殿下和黎小姐之间——”
话还未说完,门边传来吱呀声响,一高大身影笼罩在她跟前。
只见齐景绍抚着额角,眼神惺忪,应是刚睡醒,颀长身形透着说不出的随意,狭长眼眸冷厉至极。
守卫立即作揖道:“请殿下赎罪,属下与这位姑娘闲聊,不料惊扰殿下!”
金砖微微含着头,怎么每次和侍卫的话都能被他听了去,真是倒霉。
齐景绍冷声道:“进来。”
她觉着齐景绍倒是心情不好,若是触了他眉头,不会又把自己关进牢里吧?
来都来了,哪有退缩的道理!
金砖给自己默默鼓气,刚一进书房,里面布局却让她微微吃惊。
翠梧书斋不似想象中那般镶金砌玉,布置简约却又大方,一进门仿佛有一股淡淡的檀木香缠绕在身侧。
越走往里头走去,心里那张鼓便敲打越密,里头真的没有旁人。
许是太过入迷,没察觉脚底门槛,金砖惊呼起来,眼睁睁地瞧着要往前头栽去。
她脸上瞬间带上痛苦面具,千万别脸朝地,不然除了丢脸还要面临着破相的风险,得不偿失啊!
幻想中的疼痛迟迟未到来,她手中的托盘已经飞出去老远,下一瞬,她却径直跌进了齐景绍的怀中。
脸颊贴在齐景绍的胸膛之中,金砖一僵,恨不得闭上眼睛找个地洞埋了算了。
齐景绍身上淡淡地龙涎香沁人心脾,可清冷的声音却在她耳畔响起,“还不起来。”
她的脸到颈窝瞬间红了起来,立即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眼神飘忽看向别处。
“还请殿下赎罪。”
齐景绍眉头微微蹙起,身着一袭墨袍,上头用着极佳的金线绣着蟒的式样,刀锋般的面庞棱角分明。
长案上的香炉吞云吐雾,窗外竹枝稀窣作响。
怀中少女温润细腻的皮肤触感还未褪去,齐景绍淡漠地看着她那张花容失色的脸。
适才忽觉背后生风,随之而来的则是飞过来的托盘,本等着结果她的暗剑,扑来的却是她自己。
就这?
这就是她的刺杀手段?
晾了她许久,还以为这就忍不住了,看来她还是长了些脑子的,不再人多时下手。
齐景绍睨了眼门外的守卫,又看向金砖懵懂的面庞,心中不禁冷哼几声。
半月未见,金砖穿着普通的粗布麻衣,可难掩昳丽容貌。此时脸上染上淡淡的潮红,仿佛刚才真的只是个意外。
“何事?”
齐景绍端坐在青鸾紫檀椅上,意味不明的眸子正上下打量着金砖。
俩人一坐一立,这翠梧书斋本就冷清,齐景绍只坐在主位上品茶,神色淡漠。
金砖眼睫轻扇,开玩笑说道:“殿下这守卫也太森严了些,我阿父有消息了吗?”
“有消息孤自会通知你。”
齐景绍见金砖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冷声问道:“还有何事?”
他语气不善,金砖却也不怵,“殿下将我长期安置在浣衣局也不是个事,我看殿下身边并无宫女,不如将我提至翠梧书斋。”
“你倒是惯会得寸进尺。”
他看着金砖澄澈的眼神,别以为他看不出来她心中所想。
几次三番打探翠梧书斋的人员往来,还想近他身,能是何用意?
“孤瞧你迫不及待去你最后的归宿了,一个不慎,孤就可以把你赶入大牢。”
金砖却没有半分退缩之意,“殿下惯会吓唬人,既然殿下不愿我随侍左右,那我便日日都来翠梧书斋,这也是一样的。”
金砖声音娇俏,不知何时脸上微弱的含羞带怯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则是在帝王之气前的烂漫疏朗。
不知道背后之人给她灌了什么迷魂药,偏来东宫自寻死路。
齐景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