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花草枝叶繁盛,无声无息连成了一片。
一栋别墅坐落在一处小山坳中,黑黝黝的窗口就像黑洞般,看着有些吓人。
似有似无的声音传来,低沉婉转,痛苦煎熬,可怜极了。
“先生……”
别墅外围着一圈白漆的篱笆,上面爬满了蓝雪花。
清凉的月色下,蓝色的花瓣薄如蝉翼,一朵朵绽放。
和绣球花似的,枝繁叶茂,繁花锦簇。
花香清幽淡雅,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柠檬清香,香味更加清新怡人。
微风一吹,若隐若现的声音随着花香散入风里,再无迹可寻。
喧闹的虫鸣声此起彼伏,仔细一听,方才的呢喃声似乎只是幻觉。
从别墅二楼的阳台处,可以看见一扇巨大的落地窗。
阳台上可以闻见蓝雪花香味,浓郁熏人,好似是从房间里传来的。
落地窗开了大约一尺,蓝色的窗帘也没有拉拢,微风一吹,窗帘拂过地上的注射器。
从掀起的窗帘缝里可以看见倒在地上,蜷缩在角落里的一个身影。
月光落在他渐渐苍白的小脸上,忽明忽暗。
柔和的眉头因为生理带来的痛苦皱起了几条纹路。
饱满的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晶莹剔透,顺着眉眼落到秀气而挺立的鼻梁,再顺着鼻尖滴落到衣服上。
雪白的衬衫打湿了一片,紧紧贴在细弱的腰腹上。
即便再痛苦,皓白的牙齿也咬着那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唇瓣,让自己尽量不发出一丝声音。
只是热浪袭来,得不到缓解的时候,偶尔会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他的发情期来了,脸色酡红和醉酒的人似的,肌肤白里透红。
可是他的alpha没有来,他没能得到alpha信息素的安抚。
他明明提前说过了,但他的发情期还是只能靠抑制剂度过。
失望过,落寞过,他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一次次期盼后的一次次失落。
“先生……”
他小声呢喃,在偌大的房间里,细若蚊声。
发情期一般为三到七天,他熬过了最痛苦的三天,余下的几日,除了身体有些酸痛,却也勉强可以做些轻微的身体活动。
整个发情期过去,他都没有看见他的先生,甚至连一个电话也没有。
手机里的消息还停留在一个星期之前。
【小叶子】:先生,我的发情期快来了。
又过了一天。
【小叶子】:先生今晚要回来吃晚餐吗?
只有一个冷冰冰的头像,一朵手绘的蓝雪花,什么昵称也没有,回复了一个“好”字。
但也足够让他开心好久了。
他兴冲冲的开车去菜市场买了一大堆菜,塞满了价值千万的玛莎拉蒂的后备箱。
可是饭做好了,热腾腾的菜变冷了,他热了又热,只为着先生进门能吃上第一口热饭。
可是,菜都热的碳化了,院子里依旧一片宁静。
直到他的发情期结束了,他的先生都没有出现。
他不禁自我怀疑,是因为他只是一个劣质的试验品,所以先生已经厌弃了他吗?
卫生间的镜子里,一张小脸唇红齿白,柔顺的碎发遮盖了饱满的额头,眼眸清澈见底能看见他此刻的烦恼。
他掐了一下自己的脸,现在他也算是正值青春年少吧,不老啊,挺好看的。
那先生为什么没来?
难不成是因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oga吗?还只是叶氏旗下的tfp科技集团b项目的一个劣质试验体。
tfp科技集团的b项目,简单来说,就是利用最先进的技术,用人的腺体细胞复刻出试验品,也可以说是克隆。
在观察箱里,他就依稀听见了,他只是一个克隆出来的试验体,而捐献出腺体细胞的人是一个3s级的oga。
那是一个顶级oga。
只是那时候他不懂,现在懂了。
他只是一个普通oga,算是一个实验失败的劣质品,本该被销毁,但被先生带出了实验室。
先生还带着他回了家,给他取了名字,叶桉。
先生会叫他小桉,特别是先生易感期的时候,失去了理智的先生,温柔带着一丝野性,磁性的声音低沉迷人,在他耳边喘息,一声声叫道:“小桉。”
那是他最开心的时候。
院子里是先生为他建的小型一个射击场,他喜欢射击。
这是先生特意为他建的,每年的维修费都要花费不少钱。
只要看到这个靶场,想到是先生为他建的,他就特别安心。
如果先生不喜欢他,又怎么会为了他建靶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