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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欲来(上)(1 / 3)

肃州戒严了。

不止肃州,整个西北境自沙州至洮州沿线,所有城池严控进出,为期十五天,待长公主仪仗出境后解除。

冯远辰借机实行清查,对肃州城全部在籍者、临入者及商队进行盘查登记。

这一番清查揪出来几个流民和两名山南道的逃犯,整肃了城门看守纪律。

这样一来,敲山震虎,不管是谁派出的人,想必一时半会儿不敢生事了。

我总不能在刘婶家长住,就赶紧收拾了家里住回去了。

这帮人虽说是不砸东西,但还是将屋里翻了个底朝天,就连炉膛里我没来得及铲干净的炉灰都刨了出来。

我收拾了大半天才勉强妥当,请了锁匠来配了锁,马也只找回来一匹。虽然我睡觉轻,但为以防万一,又在院子和屋里易落脚的地方拉线挂铃。

心情突然就一落千丈。在炕上躺到天黑,不想动也不想吃饭。

不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哪路神仙,那样奇奇怪怪大逆不道的谶语会出在我身上,自从得知了这谶语,我的日子就没平顺过,大伤小伤大灾小灾不断。

很想棠少。很想现在能埋头在他怀中抱着他,这样我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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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棠少回家的日子,度日如年。

若如往常,我能四处走走,或者找个临时的活计做着,十几天的日子不算难过。

但是现下里的情形,比我刚逃回到肃州时还严峻,买粮买菜不敢出门,不敢生火做饭,夜里都不敢点灯。

而戒严后,冯远辰也没空出来,只能付了银钱托人送吃食给我。

为保险,每次的送货人不一样,他每次写一个我们共同认识的人的名字,例如“棠”字和吃食放在一起,我再回一个,比如“辰”字的字条叫那人捎回给他,确保双方平安。

肃州的天,没有春日,前几日还春寒料峭,这几天的日头就已经炙热了。

我还没来得及备夏衣,在院子里走两步都捂出一颈子汗,索性就窝在屋里不出门,只早晚去喂马。好在肃州没有京都湿气大,在这土平房里,凉意可以延续到暑夏。

期满十五天,还没有棠少回程的消息。

第十六天,吃食送到,打开里面的字条,居然不是一个字:留晚归。

我没看懂。

其实第一次收到“棠”字条时,看着四四方方的白色绢帛上四仰八叉的大字,“木”字飞扬得如同一个奔跑的人,不明白冯远辰什么意思,送东西的人又要求回信,猜测了好久,只好试探地回了“霜”。第二次,收到“瑞”,我回了“辰”,直到第三次,我终于确定他留字的范围。

可是这次?

晚归,想必是说棠少晚归。那么,留,是谁留谁?为什么留?留下做什么?

陡然心里跟利爪挠了似的,恨不得立时将冯远辰抓来问个清楚。

我知道他也定是怕写得太明白万一被人拿到了留祸端,可是他也不能总写得这么简略吧,可能本来没多大的事都要被他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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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又过了三天,直到傍晚我还没收到冯远辰送来的东西,不过棠少已经回来了。

没有人事先告知,什么预兆都没有,只有人在外敲门。

听到敲门声时,我心口一紧。现在敲门声与我而言,仿佛梦魇一般。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听着,外面的人仍然很有耐心一直敲着门,不轻不重,敲了十来下,终于出声:“是我。”

我紧张的心如获大赦,紧忙拉开了门栓。

门外的棠少,穿着便衣,微微笑着。追影在他身后,鼻中喷了两下气,扬起了脑袋。

我上下打量他好久,确定无虞,才想起来赶紧迎他进门。

自从收到冯远辰的字条后,我几乎每时每刻都在胡思乱想,一些不好的念头不断地闪现,但又不敢深想。

拉开门的那一刹那,我甚至害怕看到棠少,看到我不想看到的他的样子。

还好,一切都是我多想了。

他回身拴好门,背囊都没卸下来,我已经上前抱住他,又紧紧搂住他的脖颈,贴着他的耳边问:“有没有受伤?”

“没有。”他回答得很干脆,语气带着欢快。

“有没有人为难你?”

“没有。”

我松开他,仔细端详着,估计是回来路上赶得急,没有修面,胡茬起了青青的一层,指腹触上去扎扎的,怪不得刚才蹭得我的脸生疼。

“我一会儿给你修面如何?”

他好笑睨着我:“霜儿还有这手艺?”

我想了想,说:“试试,绝对不刮破脸。”

其实我也只是在宫里时常见内侍们给卫弘修面,虽没有上手试过,但看也看会了,而且练剑的人手上多少是有点功夫的,做起来总不会太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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