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不少她一个。”
我不置可否。
“罢了,”她轻叹,“她到底也是宗政家出来的,你若真将她处死,有心人定当非议了。”
我勾唇一笑,“莫怪我说话难听,姐姐倒是把眼睛擦亮点,别尽在身边养虎为患。”
她讪讪道:“随你说吧。木已成舟,算是我败在自己手上。还好,之前安排的种种事情只有西芦和茹芯知晓,若是被傅炎恩所知……”
我们都突然陷入沉默。
不知怎的,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有个结在心里。好像哪里没理顺。
我试探她,“贵妃娘娘平日对傅炎恩还真是厚待啊。”
宗政若兰从沉默中回过神,狐疑地看向我,“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答道:“他不过是你惠瑱宫主管,竟有那么多钱财养着妹妹,还买通太医谋害皇嗣。你一直说没少给李逢德好处,看来真正将他喂肥的人不是你。”
她摇摇头,“怎么可能,你也知道,父亲和弟弟在朝中两袖清风,我不过守着每月俸禄过日子,还得时不时往宫外卖点儿朱玉钗宝,我的银钱可都是要花在刀刃上的,哪里来这些个闲钱打赏他!”她定了定神,“这么说,此事还有他人?”
傅炎恩决绝的目光又浮现脑中,“昨晚傅炎恩一心求死,也并不为语漓辩驳,倒像是有人以什么要事为要挟,他才会决心带着秘密赴死。”
我摩挲着玉瓷碗,垂眸看着碗中如血的汤汁,“傅炎恩,语漓,或许并不是真凶,他们不过是为人爪牙。”
宗政若兰蹙眉而道:“那此人到底是谁?现下我们在明他在暗……“
我深叹一口气,“看来,要等到下一次她动手了。”
她将手搭上我的手,“妹妹要保重,我现在也无力护你周全了,一切还靠你自己。”
“说到这,”我突然想起来,“我近来身子倒是大好,只是还缺一药,望贵妃娘娘能帮我。”
她欣然而笑,说道:“你且说来,若是我有办法一定会帮。”
“贵妃当然有办法,”我迎上她的目光,“解药给我。”
“解药?什么解药?”她蓦地疑惑道。
我的唇角挂出一丝冷笑,“莫非娘娘还真是贵人多忘事,那本宫便提醒一番。”我靠近她,将手覆上她的腕子,金镶玉镯挨着手边透凉,“本宫初被骗进宫时,娘娘下了药封闭了本宫的经脉而不能运气,如同武功尽废,娘娘可当真忘了?”
她眸中的惊慌尽数落入我眼中,“本宫没有解药,没有!”
我死死抓住她想撤回的手腕,立时俯身压向她,“你是何意思?!当时是你说服了解药便无事的,原是戏耍我?”
似是我眼中有火将她灼伤一般,她猛地向后靠去,另一手扔了汤婆子而撑住身子,嗓音因惊慌而变了声调:“那药确实无解药,你莫再逼本宫……”
我心中怒火腾起,不知觉地手中下了力道,只听她轻呼一声:“疼……”
我与她同时向她被我紧握的腕子看去,又同时相视对方,她嗫喏地问我:“你不觉得你手劲已如此之大了么?”
突然想到昨晚的情形,我将语漓扑倒在地,不顾她奋力挣扎险些将她扼死在手……我本是做不到这些的,但我根本没意识到这些变化。
“许是那药渐渐失了药力,也或是这大半年的进补让你已近恢复了……”宗政若兰小心翼翼地说着。
我甩开她的腕子,轻哼一声扬长而去。
这个毒妇!
若非念及你是棠少的亲姊,我一定杀了你!
脚下步子一顿。
春玉紧忙搀住我,关切地问:“娘娘怎么了?”。
我兀地吓到了自己,我这是怎么了?
怎么又生出害人之念。
我怔了一瞬,方才回道:“没什么,回去吧。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