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就容不得一个孩子出生。”
“这事蹊跷啊,竟然动得了圣上身边的人。”
“你还是掌管着六宫事务吧,难道这事你不查么?”
她无奈摇头:“查?我想了几天都不知该从何查起。做得太隐秘了,御膳房里也查不到前段日子的食物留底,这不又处死几个。”
这事一出,竟会有这么多无辜的人来陪葬,而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心里更是不安。
“我现在也一点头绪都没有,我能想到的能问出话来的人都死了。茹芯说她是被一个人叫走的,可是那晚我根本顾不上问她那人是谁,为什么将她支开……”
想到茹芯,眼泪止不住涌出,“现在那人是男是女都不知,但可以确定茹芯比较信任他,毕竟以她做事沉稳不会轻易就离开……可惜啊,我的孩子冤死腹中,茹芯也含冤而死,我却连接下来该做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我禁不住大哭起来。
宗政若兰急忙拍着我的肩膀安抚我:“别哭了,刚小产了这么哭身子可受不了。我也急,本来一切顺利的竟然会出这样的事,等到棠少再回京城怕是……”
“够了!”我猛然打断她,“都这时候了你还在想你丧心病狂的鬼计谋!若不是你,我跟他的第一个孩子怎么会遭此厄运!”
她怔住,闪烁其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想快点找出凶手,我也是……”
“你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我说着将她从榻上推开,大吼着,“或者你若认为我现在没用了,大可以将我杀了!还有,如果你还想留我再给你生孩子,还是将我杀了算了!”
她脸上一阵红一阵青,讪讪地张口也再没说什么,红着眼圈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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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听到动静回屋的宫女全都赶走,只留我一人,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之前只能忍着心里剧痛在卫弘面前伪装,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也不觉难受,而刚宗政若兰提起此事,仿佛才将我从那真真假假的,已经快让自己辨不清真伪的伪装中拽回了当下。
眼泪止不住地涌出,只要一想到我才怀胎五月的孩子,我和棠少的孩子,已经没有了,离开我们了,永远,心头一紧,泪水只拼命地流。孩子,我的孩子!
手探向床边,才发现夜夜为孩子缝制的小衣衫也没了。他竟离开得如此彻底!哭得撕心裂肺,哭得哽咽,止不住的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好像只能从泛滥的眼泪中才寻得到我的孩子的痕迹。忽然觉得,会不会就这样哭断了气,一了百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原本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虽然曾经也过着不如意的日子,而现在,我和相爱的人被分开,我们的孩子被人害死,我被废了武功强行留在皇宫中做莫名其妙的嫔妃,和人共谋窃取江山之事,也不知做了多少足够灭九族的勾当……
整日在圣上面前作戏,半年来,没有一刻不提心吊胆……我累,真的好累……若不是还牵挂着棠少,真宁愿就此了结了自己。
我不能,如果我死在宫里,不仅会连累到宗政武,更不知道棠少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也许,目前只能苟活而已。
晚膳后卫弘果真来探望我,我问起他孩子的事,他也只说该查的人和地方都查了,还是毫无线索,李逢德的亲眷和徒弟已被关押,可没有说出什么有用的。
“朕还在想办法,你就不要劳心这些了。孩子已经没了,现下里你顾好自己最重要。”
我从他的臂弯中挣脱出来,低眉说道:“这事牵扯到无辜的人够多了,李御医做这样的事定是受人所托,不会将此告诉其他人,所以臣妾请求陛下,他的亲眷审不出就算了,别再错杀无辜。死了这么多无辜的人,反而更加重了孩子的怨气。”
“好了好了,朕知道,那晚真是糊涂,怎的就那么急地将他俩斩了呢……”他见我不说话,就说道,“朕过来还有一事,晋你淑妃之位,还想封字,与你商量何字合适?”
我实在不愿意这时候还在想这些事,虽然他可能真的想让我高兴,可他根本不了解我,不了解这孩子对于我的意义。
“陛下费心了,臣妾多次越级晋封已是不合祖制,这次又是淑妃这样的高位,真的不应当再封字了。”
他闻此果然不悦,强笑着说:“那朕自己想罢。你别太过伤心了,你的路还长,好生将养,朕还需要你。”
说完深深睇我一眼,便起身离开了。
到底还是惹怒了圣上。一国之君能为一个妃子做这些已经是难为,我还这么不知趣不是么。
这一切本来就不该是我的。
但不得不承认这两日我失去了理智,虽然心里从未承认过自己现在的身份,但我人还在后宫,孩子的凶手还没查出,我就仍然要克制自己,继续演这出不知何时结束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