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会儿倒是来能跟了,站在台阶上,冲着李学武离开的方向晃着脑袋叨咕着。
可叨咕的时候也不敢大声了,深怕周围有埋伏,自己的话再让人家听了去,自己要糟糕。
等想起这边没人的时候,左右看了看,又往地上的那三样儿东西上看了看。
“码的,欺负老实人!”
说着话,捡起了钥匙,这是他出来进去的东西,不捡不行。
等捡了钥匙,觉得都给他看家了,这钱不拿白不拿,所以也捡起了钱。
刚要直起身子,又见着了光溜儿的大门口的烟头儿。
想了想,这拿人家钱了…不对!
应该是这院门口是自己扫的,扔了烟头不好看。
嗯,就是这个原因,绝对不是因为拿了钱了。
周常利安慰了自己一句,找了个理由,这才把那烟头也捡了起来。
等直起来腰,顿时觉得脸有点儿红。
许是弯腰时间长了,充血了,可却是怕人见着,紧忙进了大门上了门栓。
等回了门房,将手里的烟头扔在了地上。
想了想,又踢进了灶坑门子,又把钥匙揣进了兜里,这才开始看手里的那五十块钱。
说实话,他以前也有过五十块钱。
可是不禁花,来的快去的也快,说不上买啥吃的了。
最近一直跟这儿看家,赵老四他们来找了自己几次,但出不去,只能干瞪眼。
这就特么跟孙猴子给唐僧画的那个圈儿一般,迈不出步子去。
也不是不能回家,更不是出不了这个门,而是出了门老怕这边丢东西。
玩也玩的不痛快,吃也吃的不痛快,浑身不得劲儿。
他还是第一次被一个正经人这么信任,把一处大宅子交给自己看顾,实在是心里迈不过这个槛去。
让他打人他都敢,就是不敢亏了心。
李学武给他钱的时候他也没看着,现在这么一数,还特么真不少。
周常利吊着眼睛惊讶了一下,甩了甩钱,打在手上啪啪作响。
这回有钱了,不用吃白水煮面条了,嘿嘿,一会儿去对面儿吃羊肉锅子去。
刚这么想,大门口又传来了敲门声。
他心里这么一惊,不会是那家伙听见什么又回来了吧!
胆战心惊地出了门房,进门厅趴在门缝往外看了看,见是街道大妈,这才松了一口气,打开了门。
“干啥呀?”
“嘿,丁万秋呢?”
街道大妈带着两个这条胡同的妇女,站在大门口见是一个小年轻的出来,便问了一句。
“搬走了”
周常利自觉得吓了一跳,不耐烦地随口说了一句要关门,可却又被领头的大妈给拦着了。
“你现在是户主啊?”
这大妈也是不客气地打量了周常利一眼,道:“该交电费和水费了啊”。
“啥?”
周常利一瞪眼,问道:“啥费?”
“啥啥费!”
街道大妈一翻白眼,道:“电费,点灯的电费,水费,吃水的水费,丁万秋走的时候没告诉你啊?”
“我不是户主啊”
周常利有点儿懵,心想这几位奶奶怎么不早点儿来呢,还是那人算好了先走一步了。
“那就通知户主来交钱”
街道大妈一翻白眼,道:“不交钱停水拉闸了啊”。
周常利皱着眉头看了看眼前这三位老太太,只好问道:“多少钱?”
“电费一块二毛三,水费一毛六一吨,你家按人头交的,丁万秋一个月交三吨水的,你家现在几口人?”
“我家…”
周常利被大妈绕糊涂了,摆了摆手道:“不对啊!这几天我都自己打水喝的,没用自来水!”
“知道你家院里有井”
大妈不耐烦地说道:“但你家迁进去自来水了,就得这么交,多少人,快点儿的”。
“说了这不是我家”
周常利皱着眉头在心里想呢,特么的,自己白特么省水了,早知道一直开着浇花好了。
大妈看他不配合,道:“那就停水停电,自己去街道交去,我们还不收了呢”。
“哎哎哎!”
周常利见这些大妈脾气比自己还大,只能从兜里掏了钱。
等大妈翻着白眼接了钱给他找钱,同时另一个给打条,还急着补充道:“我真是不是这家的,这院子就我一个人,我给人看房子的”。
“跟我没关系,知道嘛!”
大妈已经跟他失去了耐心了,在本子上登了记,把零钱找给他,嘴里说道:“到日子就得齐水费电费,你们家我都来好几次了,就剩你们了,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