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养出这么一个孽子的。”
皇后握紧了放在身前的右手,左手掌心包着右手,咬紧了后槽牙。
“还杵在朕跟前做什么。”骆帝连余光都不再施舍给皇后,冷声下逐客令,“回宫去吧。”
皇后才踏出乾阳殿的大门,孔嬷嬷立刻迎上前去。
“娘娘……”注意到皇后的脸色不大对,方才又听见殿中传来几声争执。
她猜测,娘娘定是没能稳住,还是和陛下吵了起来。
“娘娘,咱们先回宫吧。”皇后疲倦地眨了下眼,点头没有说话。
路上,皇后坐在步辇上,突然问一旁的孔嬷嬷。
“太子禁足东宫,本宫可否去探望太子。”
孔嬷嬷静默了一会儿,才低声回话:“娘娘,陛下有旨,无他准许,任何人不得探望太子殿下。”
皇后背靠在步辇上,闭上了双眼,似乎是累极了。
几日后的东宫,骆禅檀踏入大殿,太子手握毛笔正静心提笔写字。
听到门口的动静,他抬头看见骆禅檀,愣了一愣后露出一个自嘲的笑来。
“骆禅檀,如今见我落魄,你是否很得意啊。”
此处没有旁人,骆安城不再装作和他兄友弟恭的模样,而是直言唤他的名字。
骆禅檀站在大殿中央,平静回答:“太子殿下只是禁足,又未被关在牢狱之中,怎么算得上是落魄。”
骆安城看着写下的并不顺心的天下二字,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心不静,写的字也浮躁。
他自幼被当成储君培养,和其他的皇子都不同,他们还在玩乐的年纪,他就被太傅拘在书房学认字,学纲常伦理,背书。
这些年的付出若是功亏一篑,骆安城如何能甘心。
太傅评价他,他是个聪明的学生,就是一颗心不够静。
心境不够沉稳,还需要磨砺历练。
他冷笑,眼神如利箭射向骆禅檀。
“你和骆守敬联手,不就是为了把我拉下太子之位吗。”
“你们的目的就快要达成了,你来这里,难道不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骆禅檀懒散地抬起眼皮:“太子殿下多虑了。”
“臣不过是奉陛下的命令,来取岑周的令牌的。”
骆安城盯着他平静的脸,恨极了他这副云淡风轻、什么东西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
他分明就是一条阴沟里的蛆,为何偏偏能得到骆清乐的偏爱。
骆安城嘴角的笑意更深,眼中有挑衅的意味。
“若是孤不给你,你又能奈我何。反正孤的太子很快就要被废了。”
骆安城有意激怒骆禅檀,可骆禅檀根本不在意。
他只当骆安城是条发了疯的疯狗。
“那臣只能亲自搜宫了。”
太子迟迟不肯将岑周的令牌交出来,无非是坐实了与岑周勾结的罪名。
这么简单的道理,骆安城不会想不明白。
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骆禅檀微微蹙眉,心中有一种不大好的预想。
“令牌已经不在东宫了,你搜了也无用。”骆安城坦言相告。
骆禅檀立刻转身要离开,太子想要发动兵变篡位。
他会这么直白地告诉自己令牌不在东宫,想来是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他必须尽快去禀明陛下,尽快做出应对之策。
骆安城叫住了他:“骆禅檀,如果不是你,骆清乐根本不会嫁去羯胡,她也不会死。”
提到骆清乐,骆禅檀果然停下了脚步。
“太子殿下,害死阿姐的人,不是我。”
骆禅檀转过头去,肯定的语气让骆安城的心跟着一颤。
“是你。”
骆安城的脸上没有了笑意:“你说什么。”
“阿姐是中蛊毒而亡的,如果不是你对自己的妹妹生出不轨之心,皇后又怎么会对阿姐下手。”
“母后……”骆安城的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怔松神情。
“你血口喷人。”
“颠倒黑白的本事,臣比不上太子殿下。”
骆禅檀打断他的话,看他的眼中多了几分厌恶。
骆禅檀抬步欲走,骆安城似是不死心,厉声问他。
“难道你对骆清乐就一点其他的心思都没有吗。”
“我不是禽兽。”
快要走出大殿的骆禅檀没有回头,声线冷峻。
“臣奉劝太子殿下一句,不要试图拖延时间。”
“也不要拿阿姐做借口。”
见到桃夭的一瞬他就意识到了,他从未真正怪过骆清乐。
“公主她,一直都很记挂六殿下。”
“是太子殿下,太子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