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在所难免。”
“臣给姑娘一罐药膏,姑娘若是疼,便将药抹上。”说这话时,卓泽兰没敢和陶昭南对视。
卓泽兰说的是疼,不是酸痛,陶昭南立刻了然那药是涂在哪里的。
她也是初回经历此事,轻轻嗯了一声,没再继续说下去。
“那药臣没带来,待臣回了太医署,再拿来给姑娘。”
“好,多谢卓太医。”
陶昭南总觉得卓泽兰还有话未说尽,此时玉兰殿上,还有贵妃和琅瑶在场。
许是因此,卓泽兰才不好开口。
卓泽兰离开后,洛贵妃有话同她说,便让琅瑶先下去,殿上只留了陶昭南一人。
“昨夜……”洛贵妃瞧她的眼神迟疑,欲言又止。
她问陶昭南:“你可还想出宫。”
“奴婢想出宫。”陶昭南毫不犹豫地回答。
洛贵妃凝视着她的神色,发现陶昭南似乎并不为昨夜发生之事所困,很是坦然。
陶昭南察觉到了洛贵妃的疑虑,出声道:“昨夜乃求生之举,发生的一切奴婢并不在意,想来六殿下也不会在意。”
她看向坐在坐榻上的贵妃,语气和神色同样坚定:“经此陷害,奴婢更不愿留在宫中。”
“还请娘娘成全奴婢心愿。”
洛贵妃看着她,想起昨日夜深,骆禅檀给她留下一封手书。
手书所写,大意是太子将倒,希望她能暂且留下陶昭南。
她对这个相处过几年的孩子还算有几分了解,他并不像陶昭南说的那般,对昨日发生之事全然不在意。
只是,洛贵妃不确定,骆禅檀对陶昭南的在意是哪一种。
昨夜是皇宫家宴,凡入宫的皇子和皇子妃都留宿宫中,待翌日一早再行出宫。
骆禅檀也不例外。
他本该宿在宫中安排的远离妃嫔居所的宫殿,奈何被陶昭南纠缠得紧。
若是在子时离开玉兰殿只会更加惹人生疑,于是骆禅檀是在寅时开城门时,天还未全亮时离的宫。
百官卯时上朝,入宫人流之中,骆禅檀逆行出宫。
他是不被允许上殿同百官和及冠皇子一同上朝的。
回到神暗司后,骆禅檀没有立刻去神暗司审讯人犯。
依照骆禅檀从前的习惯,他尤其喜欢在夜深时候去审讯人犯,因为那时候是人意识最模糊混沌的时刻。
也是人的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
骆禅檀径直回到了自己的院落,他一夜未眠。
他的脑子里全是陶昭南的音容样貌,他觉得自己像是魔怔了,耳边似乎还萦绕着陶昭南小猫儿一般的嘤咛。
他算是忽然间明白了那些人为何总想往秦楼楚馆那些地方跑了。
有些事情,的确是会让人食髓知味。
清晨,院外的天已经亮了。
池谓同往常一样来向骆禅檀回禀诸事项,进屋时发现骆禅檀坐在书案前,好像是在出神。
出神?
池谓意外地盯着骆禅檀一会儿,他很少能看见尊使这样专注地出神想一件事情。
专注到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到来。
“尊使大人。”池谓出声唤他。
骆禅檀回神后看向池谓,在他开口之前先发问。
“大皇子的人有消息了吗。”
池谓微微一愣,摇了摇头:“大皇子的人还没有……”
骆禅檀再次打断他的话,雷厉风行地吩咐道:“派人去通知大皇子,尽快动手。”
尊使太反常了,池谓心想。
他应声说是,眼神逡巡地流连在骆禅檀脸上和身上,试图从中找到什么破绽。
但什么都没有。
“你还有什么事。”骆禅檀的眼神犀利地射向池谓。
显然,他注意到了池谓打量他的视线。
池谓慌乱地摇了摇头,然后恍然地又点了点头,让人看着十分滑稽。
“尊使,已经寻到了吴知岁的踪迹。”
吴知岁,曾为骆清乐诊治过的江湖游医。
“可要将人带回京城。”
当初他寻不到桃夭踪迹,也派人去打听吴知岁的下落。
羯胡王请吴知岁为羯胡王妃诊治的事情全天下人皆知,骆禅檀曾想以他为突破口,追查骆清乐的死因。
但吴知岁的踪迹实在难寻,更是在他为羯胡王妃诊脉之后全然杳无踪迹。
追寻他下落的途中,骆禅檀还发现,不光是他在找吴知岁。
还有太子的手下。
“把人秘密带回京城,我要见他。”
虽然他已经找到了桃夭,但他依然还有疑问想问问这位名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