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霁春的“糖衣炮弹”打动,险些将自己的真心错付给她。
否则,她就真的是万丈深渊,退无可退了。
“是,但不完全是。”骆禅檀的回答模棱两可。
“裘霁春不是神暗司的人,她欠我一个人情,所以她替我传递消息。”
他始终将目光专注地停留在她的脸上,陶昭南一露出疑惑的神情,他就给了她更准确的说法。
至于他和裘霁春之间欠下人情的缘由,骆禅檀没有多作解释。
而陶昭南也没有太过好奇,更没有追问。
“所以,她不是你安排进宫的。”
“不是。”
骆禅檀回答得很干脆,他是个是非分明的人,他说不是,陶昭南就信他。
二人之间谁都没有说话,空气忽然变得安静下来。
陶昭南直觉有些奇怪。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骆禅檀满眼兴味地盯着她看。
这种眼神,像极了猫瞧老鼠的眼神。
先是逗弄,再是猎杀。
也是骆禅檀的这一问,让陶昭南一下子就意识到了他们之间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分明是骆禅檀让她来此同他见面,也应该是他有事找自己。
现在的状况,却颠倒了过来。
她无言地摇了摇头,问他:“今日你寻我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难道你很希望我给你找点事情做吗。”
骆禅檀睚眦必报,刚刚陶昭南讽刺了他,他现在也要反讽回来。
“没想到,你竟是这么喜欢做暗探。”
骆禅檀稍稍眯起眼睛看她:“还是说,你很喜欢这种掩人耳目的感觉。”
激将法对陶昭南没有用,她沉默着不回答。
对骆禅檀这种恶趣味的人来说,她反应越大,他就越兴奋,越来劲。
听骆禅檀的语气,陶昭南依稀察觉到他今天的心情不错。
无事不登三宝殿,骆禅檀可不是一个会闲来无事找人来叙旧的人,这很反常。
他找人,不是找麻烦,就是送人去见阎王。
显然,她现在还有利用价值,骆禅檀不会要她性命。
但是他想要折磨她,只要不给她绞肠散的解药,她就会痛得死去活来。
从前在神暗司时,她多少还能猜得到他的三分心思。
怎么现在,她也愈发地看不透他了。
“尊使大人若是无事,我就要回宫了。再拖延下去,就要让人起疑心了。”
她今日来见他,还是托了卓泽兰的福。
皇后娘娘为太子妃寻了医官来为她把脉,不巧的是,本来要来为太子妃请平安脉的那位医官突发急病,因病告假了。
为太子妃把平安脉的医官换成了卓泽兰,她扮成卓泽兰身边的小医官称要回太医署,才能脱身片刻。
时间一长,她的身份就会暴露,那么骆禅檀所有的算盘和计划也都会落空。
她转身要走,刻意放缓了自己的动作。
“岑周的细作,是涂姌。”
骆禅檀依旧悠然地站在原地,松弛地看着陶昭南猛地回头,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怔松着迟疑了片刻,才垂眼回忆着轻声自言自语:“难怪,她总是试图从我的口中打探些什么消息。”
她不清楚涂姌是用的什么法子瞒住了自己的身份入了宫,但法子一定是有的。
连她这个来路不明的平头百姓都能被安插入宫中,何况是背后是岑周国的细作。
敌国的细作,下场只有一个死。
陶昭南对涂姌没有同情,却对她感到十分的佩服。
书沐宫,是后宫之中所能接触到文书最多的地方,自然也是除却皇帝身边,消息最通达的地方。而想要接触到更私密的书信,必须要是一宫的掌侍或是典侍。
她凭着自己的努力潜伏在宫中,成了书沐宫的掌侍。
不光如此,她做事严谨,待人亲近,书沐宫的其他宫女都对她的评价很不错。作为一个细作,她很出色。
奈何,再出色的细作,只要身份败露,就逃不开毙命的结果。
那么她呢,她是骆禅檀的暗探,哪怕不是敌国的细作,要是被太子知道她接近他的目的,她是否有幸存的可能。
陶昭南连幻想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所以,你要我做什么。”
太子想要利用涂姌将通敌的罪名安在广阳侯的身上,涂姌也不会傻乎乎地相信一个想要灭她国的敌国储君。
他们之间的交易,必然有一个能够拿捏对方软肋的筹码。
口头之诺太轻,骆安城谨慎多疑,这个筹码必须是实证。
“找到能证明太子与涂姌交易的证据,就是我今日寻你的原因。”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