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原来的越昭仪。越国起兵谋反不成,牵连了在宫中的越昭仪,六皇子的生母也是越国人,自然难逃厄运。”
豫贵嫔一想到越昭仪和幸才人的下场,就胸口憋闷,心里不安。
“六皇子终归有陛下一半的血脉,免了死罪。”她略过其中细节,只提了大概,“要说六皇子,也是命不好。偏偏又就被太卜算出他命犯大凶,有煞气,克双亲,险些也没了性命。”
“贵妃娘娘心善,说要亲自抚养六殿下。”
提起贵妃,豫贵嫔嘱咐她:“这宫里忌讳的事情多了去了,你得谨言慎行。我今日与你说的这些,你只记在心里,勿和旁人多说。”
豫贵嫔突然严肃,明露盈感觉到事情的轻重,乖巧地点了点头。
“总之,陛下不喜欢六殿下。他虽救了你,你也不要与他有其他的牵连。这些事情交给姑母,姑母替你去答谢六殿下便是。”
“露盈知道,谢姑母提点。”
明露盈看向长廊外头,也不知道六殿下是不是还站在宫殿外。
骆禅檀在殿外站了半个时辰,看着太子殿下慢慢悠悠地从宫殿里出来。
太子路过他身侧,停下脚步:“六弟回来了。”
“参见太子殿下。”骆禅檀弯腰朝他行了个礼,目光却没落在他脸上。
“听说六弟这次毫不留情地灭了一城的人,朝上的那些大臣可是参了你不少啊。”
“不知道惹出这样大的事,父皇会如何处置你啊。”
骆安城看似幸灾乐祸,可话语中又隐隐有打探的意味在。
“还是说,六弟这次去清水县,查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足以将功抵过。”
他话音刚落,骆禅檀就转头对上他的目光。
骆安城没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的破绽和情绪的变化。
“太子殿下说笑。”
他语气平静,可一句话就如同碎石坠入湖面,在骆安城心中荡起圈圈涟漪。
“还是说,太子殿下心虚,担心我查出什么。”
“六弟才是说笑吧,孤能与这贪渎案有何关系。”
就在此时,高忠从殿内走出,走到两位殿下的身边。
“六殿下,陛下宣您进殿。”
骆禅檀转回头,提步上阶,往宫殿中走去。
站在台阶下的骆安城抬头看着骆禅檀一步步往上走的背影,挂在脸上的笑意淡了。
一个不受宠的皇子,都不被允许自称儿臣的家伙,能掀得起什么波风浪。
“臣拜见陛下。”
骆帝抬眸扫了一眼跪在殿中的骆禅檀,只看一眼都觉得厌烦。
“查出什么了吗。”
“禀陛下,光是清水县县丞府邸查抄就足有五十万银两,皆已尽数带回京城。”
骆帝冷哼了一声,厉声质问:“难道你就只查出了这些?”
“清水县全县伙同涉足诱拐妇孺稚童,光是一个小小的县丞自然不敢如此胆大妄为。臣已将涉事之人带回神暗司审问,过几日便会有所进展。”
骆帝皱了皱眉头:“过几日,是几日啊。”
“三日之内,臣定给陛下回复。”骆禅檀平静答复。
“那朕就给你三日,三日之内若查不出幕后指使,朕定不轻饶。”
“臣遵旨。”
送明露盈去见豫贵嫔的内侍回来,碎步走到高忠身侧,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高忠走到骆帝身边,小声对骆帝回禀:“陛下,六皇子带回来的人确是明家小姐。豫贵嫔已经带着人回宫了。”
“朕知道了。”骆帝挥了挥手,高忠默默退下。
“你办事不力,灭城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先去领五十棍的杖罚。若是三日之后没有结果,就不要怪朕狠心了。”
“是。”
“退下吧。”
神暗司内,骆禅檀离开之前,陶昭南学着他的下属喊他尊使大人,话语间藏有讽刺之意。
骆禅檀只是一笑置之。
他在陶昭南面前一直都是傲睨万物的模样,却不曾想,他才入宫两个多时辰,回来就伤痕累累,很是狼狈。
池谓搀扶着骆禅檀回来,将他扶上床后,就急急忙忙地去寻大夫。
陶昭南站在床边看着他,他额间冒出细密的汗水,唇色苍白,可眼神仍然锐利。
“怎么,看到我受伤,你很高兴。”他的声音有些虚弱。
看得出,他的伤势有些重,需要人搀扶才能走路。
他入宫一趟就身负重伤,想来,是受了责罚。
可这人就是受了伤,他的脸上依旧挂着一副惹人生厌的笑,嘴硬得很。
“我以为,你刀枪不入,不会受伤。”
陶昭南的语气是平静的,偏就是这样平平淡淡的口吻,才更让人觉得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