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舒徽妜执意不让水手们开船,在场的五个人只好全都站在甲板上,看着不算远的地方那座奇怪的岛屿更加骇人的震动。
那种感觉就好像它要沉没了一样。
他们都不清楚岛上的情况,还以为是什么奇怪的海怪在那里兴风作浪,引得小岛突生变故,然而下一刻,那座岛中突然喷涌出一道巨大的水柱,随后小岛的地势猛然升高了几分。
科德林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半天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我去,搞半天那座岛不会才是怪物吧?”
他这话令所有人都震撼得无以复加,这可是座岛啊,怎么会是怪物呢?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一座城堡那样大的怪物吗?
植物能在它背上的土地里生根发芽,船只在其旁停留也无法窥见其全貌,人类在它面前何其渺小,就连让它有所感觉估计都难,更遑论将它杀死了。
舒徽妜不想逃避现实,却还是不由得问道:“这般大的怪物,昆图斯真的能应付得来吗?”
对付巨龙尚且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精力,眼下这个奇怪的岛屿怪物可比龙大多了,如果真如科德林所言,那昆图斯在其中又该如何应对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他总有他的办法,龙能上天他都杀得掉,这种东西大是大,但也笨重得很,基本上对他造不成什么威胁......吧......”科德林也不敢将话说得太满,其实他也对自己的这个解读有些意外,要不是切实发现这个东西的确像是有生命的东西,他也不敢断言这就是个怪物。
几人的心情更加复杂,如果真如科德林所说,这座岛才是怪物,那他们是无论如何都逃不出这里的,它想要追上来实在太轻易了。
舵手似乎有些绝望,他颓唐地瘫坐在地上,嘴里喃喃道:“全完了......”
没有人能宽慰得了他,或者说他们甚至无法自我安慰,体型差距过大的时候,力量的悬殊也随之而来,再锋利的剑也无法割破比城墙还要厚实的皮肤,庞大的身体之中根本无从得知目之所及是什么地方。
舒徽妜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座“岛”,她忽然发现,在水下不深的地方,某个圆圆的东西缓缓打开了,海水之下深蓝色的眼白,还有漆黑的瞳仁......那是它的眼睛,这真的是一只怪物。
可不知为何,舒徽妜莫名从这只怪物的眼睛里,看到了些许悲切之感。
它在伤心吗?
它知道自己正在伤害人类吗?
还是说它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身边有一个人类的存在?
舒徽妜找不到答案,也不知道这个巨如山峦的怪物是否真的能感知到悲伤,但看着那只眼睛,那种痛苦难过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就像是这几天来她与船上的小羊相处一样,羊不会说话,只会咩咩地叫,它们也没有具体的思维意识,只会遵循本能行动,但舒徽妜能从小羊的眼睛里看到玩耍时的欢欣雀跃,与母亲依偎时的幸福美好,还有要离别时的难过低沉。
某种程度上,那些小动物和人类一样有自己的情绪,那怪物会不会也是这样呢?
恍惚间舒徽妜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这个岛屿怪物发出的沉鸣,耳边明明一点声音都没有,但她就是有这样的感觉,它现在正在痛苦地叫喊。
就在她还在为自己这些奇特的所知所感而失神的时候,身边的船长又大骂了一句脏话。
“是恪达琉斯!”无数舒徽妜没听过的脏话中夹杂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船长颤抖的手指看向了另一边的海面,一个奇怪的大肉虫一样的东西直直立于海面之上,它体型不算大,至少在“岛”的面前它的体格还不够看,但在船上几人看来也不小了。
眼下的情况危机四伏,科德林也顾不得许多,赶紧追问道:“那个东西叫恪达琉斯?那是什么?”
副手惨白着一张脸解释道:“碎钉群岛上土著们的方言,恪达琉斯的意思就是蛇形脖子。”
意思就是说,水面上那直立的大肉虫不过是这个海怪伸出水面的脖子而已。
科德林不满他只说了一句就停下,伸手推了他一把,原本意欲让他将话说全,却发现有着宽厚体格的副手竟然被他直接推得踉跄倒地,他看起来面如死灰,一副任命的模样,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死期。
科德林一把揪起副手的衣领,低吼道:“你想死我们还不想死,快点说清楚,现在还能想想办法!”
然而副手则是认定今天没人能活着离开这片海域,万念俱灰之下只是颓丧地坐在地上,再也不肯开口。
如今岛屿怪物的事情还没解决,这边又来了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海怪,舒徽妜看着眼前的情景再乐观也支撑不住心里的希望,难道她这辈子就偏偏和海犯冲吗?
最终还是船长率先冷静了下来,说:“恪达琉斯是食肉海怪,比起水里的鱼对陆地上的生物有着更大的兴趣,所以会对来往船只表现出极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