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维尔提这件事,甚至不敢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关心,就怕万一传到特维尔耳朵里,他会对昆图斯做出更恶毒的事。
但真让她从长计议,先与特维尔举行婚礼......一想到自己真的要嫁给特维尔,舒徽妜就觉得比死了还要难受。
人真的无法摆脱宿命吗?
年轻的屠龙者那总是处变不惊的样子再次出现在她眼前,他所背负的宿命更加悲绝,可他从不自怨自艾,无论前路如何都安之若素。
最后那个拥抱,舒徽妜知道那是他战胜了堕化成殒鬼宿命的证明,那样的痛苦他都能坚持下来,她又怎么能在此时放弃呢。
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只要想到昆图斯,舒徽妜总能将混乱的思绪再次明晰起来,她对外面赶马的科德林说:“马车直接赶进车厅里,我去取点东西。”
那辆来自索戈利的马车里还留有许多她不曾用过或不敢擅自使用的药剂,昆图斯那把青钢剑也在堪悚勒那边善后结束后被科德林悄悄带了回来,她要提前将一切可能用到的东西都准备好,明天或许就是最关键的时候。
皇室向来对这些重要典礼的排场十分重视,明天的婚礼城堡中不会留下多少人,正是救出昆图斯的好时机。
回到城堡时夜宴还没结束,车厅里依旧没有什么人,只有隔壁的马夫为了躲避马棚的臭味悄悄来这里歇脚偷闲。
他们见到城堡里的贵人们才能使用的马车开进来后,偷偷从只有他们这些下人才知道的小门处溜走了。
科德林确定车厅里没有人后扶着舒徽妜从马车上下来,她快速找到了已经在角落里蒙尘的那辆眼熟的马车,轻车熟路地进去打开暗格,那颗龙蛋依然散发着低低的暖意,一些眼熟的药剂放在它旁边,一如她上次来打开它的时候。
舒徽妜像是下定了决心,把里面的药剂全都取了出来,一个一个的药剂名字与用途全都细细说给科德林听,然后把它们全都放进一个不显眼的口袋里,交给了科德林。
“明日婚礼,城堡里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要出席,禁卫军的重点防护对象也在那边,到时候你带着这些东西去圆台监狱,能做到吗?”舒徽妜看着科德林,劫狱重刑犯可是大罪,他是柯里昂家族的人,在光辉堡里还有个能抬举他的大学士,就算他不愿意参与进来也是情有可原。
但科德林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舒徽妜,他自信的表情看起来不怎么有底气,却也紧紧拿好那一袋子药剂,以骑士之礼回应道:“定不辱使命,殿下。”
两人悄悄说好明天的计划,这才下了马车,与在外面望风的约曼汇合。
舒徽妜始终没让约曼知道全部的真相,科德林就算不留在城堡在外也有生存的法子,但约曼如果被卷进来,就算能逃走也不会再有原本的美好未来了。
那天在堪悚勒的比武审判约曼不在,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位主人究竟有什么样的过去,只知道如今她是王妃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无论那位格里罗斯家的小姐如何从中作梗也无济于事,但她有些不确定这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因为这位东方公主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
三人各怀心事地回到了舒徽妜的那个房间,这是她留宿在这里的最后一晚,今晚过后她就得和特维尔住在一起去了,但她相信,不会有这个时候的。
昆图斯一定不会有事,科德林也一定能把他救出来,他们很快就能离开这里。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的房间门口满是整装待发的守卫,以那位名叫裴迪的骑士为首,将这里围得密不透风,他见到舒徽妜后对着她行了个礼,随后示意她进去。
这样大的阵仗舒徽妜如何敢去,可身后也被特维尔带来的守卫给拦住了去路,裴迪以不容置疑的姿态为舒徽妜引路:“王子殿下在里面等您,还请殿下自行前往。”
舒徽妜犹疑地转头看了科德林一眼,对方只是回以一个无奈的眼神。
如今有了塞勒涅之剑的他或许能勉强与裴迪一战,但周围还有这么多守卫看着,约曼与舒徽妜又不能有事,在这里起冲突并不明智。
没办法,舒徽妜只能依言进入了房间内。
熟悉的屋子里来了个她不愿见的人,屋内的陈设在舒徽妜眼里好像都陌生了起来,自那天之后舒徽妜已经避着特维尔好几天了,他也意外地没有强行要她露面,只是今晚他突然的来访总让舒徽妜觉得有些不安。
舒徽妜刚进门,房门就被外面的裴迪直接关上了,屋内只有她与坐在窗边的特维尔,他参加完宴席的宫廷礼服还没换下来,华丽的衣饰将他的衬得身形颀长容貌俊美,但舒徽妜却在门口就停下了脚步。
“明天你就是正式的王妃了,为什么还要躲着我?”他就像个没事人一样,仿佛从前二人之间的龃龉未曾发生过一般。
可他能当做没发生过,舒徽妜却不会忘记,她冷着脸说:“殿下为明天的典礼费心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休息?那我为何不能在这里休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