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拐子根本就受不住军中汉子的手段,很快就招供并画押了。
施文鼎看着供词心绪难平。
他重新要了一个房间,因为那姑娘吃了药和粥之后就睡着了。
供词上写着,他们的确是拐子,不过这个姑娘并不是他们主动拐的,而是云州府一个叫庆瑞行的管事让他们将这名女子送到西北凤州城里一个叫万华灿的人做第八房小妾。
喔,这个万华灿施文鼎是知道的,这人是凤州裕隆行的大老板,肥头大耳的猪样,大概五六十岁的年纪,在凤州城有着非常响亮的好色名头。
这个姑娘的来路对方没说。
而且这个姑娘是个哑巴,他们也没问。
拿人钱财办事儿,最是忌讳问东问西。
他们本来一共是六个人一起上路押送这姑娘,可是在半道被这姑娘逮着机会往水里下了毒。
就他们两口子没喝水所以活了下来,剩下的四个人都死了。
这时掌柜的带着里正跟巡检过来找他。
相互介绍的环节中施文鼎就想起来他的身份不能暴露,想了想就对两人道:“那两人是本公子的家奴,犯了错儿,就是在客栈把动静儿弄大了,故而给两位添麻烦了。
这有点小小的意思,还请二位笑纳!”施文鼎送出去两锭银子,心里在滴血呀。
里长跟巡检对视一眼,这位公子说的话跟客栈小二说的话咋不一样呢?
客栈小二可是说那两个人是拐子!
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眼瞅着就要过年了,他们何苦给自己个儿找活儿干呢?
于是都收了银子,纷纷道不麻烦。
然后施文鼎又在这两人的见证下,给掌柜的赔偿了五十两银子用于修房顶,又给客栈上下的人都赏了五两银子的安神费。
嘤嘤嘤。
他的银子!
这个时候的施文鼎,可没有之前跟那婆子说‘不差钱’的潇洒。
口嗨是挺快乐的,但是付诸于实际行动就肉疼了。
这是真伤!
魔抗物抗都抵不住!
有了银钱,一切好说,客栈从上到下都十分配合,拐子事件就变成了贵公子惩治自家家奴的事件。
施文鼎为啥要这般做呢?
是因为这事儿牵扯到云州府的庆瑞行,这个庆瑞行在京城也是开得红红火火,身后是有人的。
若是就交给此地的地方官,跨了这么远的距离,又涉及到的是有背景靠山的大商户,这地方官到底会不会秉公办理就成了问题。
故而施文鼎就想着说干脆把人带去京城,到时候求求大伯以国公府的名义送去京兆府。
由京兆府来接这个案子是最好的。
当然,这还要看那姑娘自己的意思,毕竟这事关名节,万一她不想报官呢?
他就在半路把这两个人当成奸细杀掉好了!
喔,杀掉之前先用柚儿卖给他的毒药折磨折磨他们,让他们去干拐子!
简直太伤天害理了。
施文鼎一晚上都没睡,第二天顶着一双赤红的熊猫眼去见隔壁的姑娘。
姑娘休息了一晚上,又吃饱喝足,精神头好了不少。
见到施文鼎就大大方方地冲他笑了笑。
施文鼎就觉得吧,这一笑就像是春天漫山遍野的花儿忽然间就一起绽放了。
美得他眼晕。
他的耳朵一下子就红了。
他把目光挪开,落在桌子上,就见桌子上放着一张写好字的纸,纸上写着:“云州府安陆县红松镇下山村赵香桔。”
施文鼎:“……”
好巧呀。
那个小坑货叫赵香柚,这个漂亮姑娘叫赵香桔,又都是云州府安陆县红松镇下山村的人……人……人……”
卧槽!
施文鼎猛然瞪大了眼睛,盯着赵香桔激动地问:“你叫赵香桔?跟赵香柚是啥关系?你们是堂姐妹还是亲姐妹?”
二丫:“……”
她也被施文鼎的话给惊呆了。
这个牛高马大的青年认识柚儿?
她忙拿笔写道:“你认识柚儿?”
施文鼎连连点头:“认识啊,还有秦少安那小子我也认识,我们是在云州府认识的!我叫施文鼎……”
“施文鼎?你不是已经死了吗?跟柚儿和少安……”二丫的胸口剧烈起伏,若是施文鼎活着,那么少安跟柚儿是不是也活着?
虽然二丫总是对自己说,柚儿吉人天相,身边又有少安护着,肯定会没事儿的。
可心里到底是害怕的。
多少个夜晚她都在被窝里偷偷哭。
“他们也还活着,不过他们还在西北。”说完,施文鼎就意识到不对,他们三个还活着的事儿是最高机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