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乌兰的话,乔乔好生气:“妈妈我没有偷懒!是哥哥玩儿小蚂蚱我才说他的!”
说着又气哼哼的看了一眼张燕平手里的蚂蚱腿儿,转身换了块地方割艾草去了。
而此刻,离得远远的手机直播间里,大伙麻木的看着主播的身影越走越远,只能听着麦克风里传来的声音,不禁泪洒衣衫——
【我真的哭死,主播什么时候心里才能有我】
【前面的想点好事,万一这艾草回头上架呢】
【别做梦了,他们几个人在这割,能上架才怪】
【怎么都这么消极,人总要有梦想的】
【梦想和妄想是有区别的……】
【别吵,我就一个问题,上架了你们能抢得到吗?】
这话一说,弹幕都凝滞了。
而这边,张燕平扔了蚂蚱腿儿,终于找不出磨洋工的借口,只好也弯下腰来一点一点的割着。
总体来说,虽然效率不高,可架不住人多,这会儿齐心协力干了两个小时,路边已经堆了好大一堆了。
张旺家骑着三轮车过来,一边将那些往车子里送,一边还深吸了口气:
“这个味儿挺冲的……檀檀啊,你明年多备点种子,回头我瞅着山上哪里有空就多撒点。”
“人家老话都说【家有三年艾,大夫不必来】,你从明年开始存起,过几年也能有好艾了。”
“行啊!”
艾草这东西长得又快又猛,也不挑生长环境,这漫山遍野沟沟坎坎的哪里不能种?
见缝插针都不一定收得完。
不过,多也不嫌弃多,一来他们这大山环绕的,驱虫少不了。二来自己卖或者供给郭医生,总是不愁挣钱的。
一边还不忘嘱咐他:“张伯,回头艾柱做好了,你记得也去郭医生那里熏一熏,这只有好处没坏处的。”
“哎哟,这当年的艾药性冲,还燥,我年纪大了不合适,过两年再说吧……”
张旺家一边说着,一边还深吸了口气:“这味儿真冲啊!”
…
回到家中,院外的大片空地上已经堆起小山包一般的艾草了。乌兰招呼着大家把它们整齐平摊在地面上,一边还从里头抓出几根直溜溜的艾草来:
“哎哟,这谁割的?怎么把水蒿也割进去了?”
这话问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张燕平首先就心虚了,而后迅速的凑上前去:
“咋了咋了,这不是艾草吗?长得都一个样。”
“这哪儿能一样?”乌兰更发愁了。
她想不通,年轻人谈恋爱怎么这个德行?
之前都说了这是郭医生要的,燕平还不抓紧表现好点,上山了还偷懒。
如今倒好,割的艾草还加了水蒿,真不是那么回事啊!
她语重心长:“燕平啊,你得看细节。咱村里的很多草长得一样,有毒没毒的区别可大了。”
“其实咱家这边,艾草艾蒿都瞎胡乱叫的,都说的是一个东西。但是水蒿不一样,水蒿药性不足的。”
“你来看,叶子更宽大点的的艾蒿。你们年轻人爱吃什么青团,好多都是用这种水蒿做的——也有用这艾草做的,清明时候用掐尖去顶的嫩叶做,其实我觉得味道差别不大。”
“纯看当地习惯。”
她将两根直溜溜的水蒿和艾蒿放在一起:“看出来没?”
“这个水蒿叶片整体更细一些,做艾灸药性就不足。你记好啊!”
张燕平弱弱受教,此刻拿着两根草左看右看,仍是忍不住纳闷:
他割的时候,没注意到有这种啊?
而院子另一头,正在帮忙铺着艾草的辛君绷紧神情,仔仔细细的记住了这两种的差别。
…
而这会儿,乔乔也拿着支架凑近了去仔细拍那两种:
“小朋友们,你们一定要认清楚哦!不然回头拿来做艾灸,效果不好的。”
弹幕里的,那些个观众还真没几个会分辨的——老实说,他们有没有认真观察过艾草还两码事儿呢。
这会儿瞅得也格外认真,一边还不断发言——
【好的,乔乔老师,学会了能送一捆吗?】
【这俩差别真不大,反正也没毒性,认错了也没啥大不了的】
【不行!我们这里做青团一定是用的这种水蒿】
【我们这里叫水艾】
【我们这里水蒿叫蒿草,艾草就叫艾草】
【我们自己家吃向来都是清明揪艾草上头的嫩叶,揪到哪个是哪个,根本没那么多讲究的】
【为什么你们叫它艾蒿啊?在我们那里,艾草和艾蒿是两种东西】
【前面的莫急,谁让咱国家太大了】
【十里不同俗】
【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