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王占东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更没有任何理由去劝说。他和陈珊之间也并没有任何交集颇深的地方,不管是出自同事关系还是曾经在桥河村外的道路上短暂的尴尬香艳场面,都已经过去了。
放下电话的王占东又接连接到了张华的电话,卫肃老爷子安静的去世了。此刻的王占东也顾不上企业注册的事了,给墨岚和汪雪都说了一声,一行七八人赶去了卫肃家。
老爷子儿女都在外地,现在还在赶回来的路上,只有一个孙子和张华在张罗着。张华说老爷子昨天晚上出奇的话多,今天早上他孙子去叫他的时候就再也叫不醒了。
“昨天我没过来,但是前天我来的时候,老爷子状态看上去没什么问题,这也说明老爷子没带遗憾。这一点,我要替卫家感谢你!”张华对着王占东深深的鞠了一躬。
王占东连忙拦住:“张主任,你这是折煞我了。”
“这是真的,多年的遗憾去掉,这大概也是他能平静离开的原因之一。”张华解释道。
身边的几个人只有王占东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是陈珊电话里所说的消息,又让他感觉恐怕老爷子真的在黄泉之下还是会有遗憾,但显然没有任何必要提起这事了。
吊唁回来,已经又过去了一天,王占东心有不甘,去了陈珊家,第一家见到了陈珊的母亲,一个看上去并不太喜欢与人打交道的人。
“我妈除了面对我,对谁都一样,包括我舅舅在内。”陈珊解释道。此刻的她也没了那种青春、活泼的感觉,很安静,反而呈现出另外一种女人味。
“昨天晚上,有一个老人去世了。”王占东开口道。
陈珊抬头看了王占东一眼,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一个曾经参与了东临锰业关停协调的退休老人,他以为他已经没了遗憾,安静的离世去了。”
陈珊顿了一下,开口道:“王局,那是我父亲。而且我也不可能让我母亲改变主意。舅妈、表哥一大堆的亲戚,还有高攀的儿子,一个个的,我能受得了,我妈受不了!”
“我知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出去后想过还回来吗?”
王占东心里有了一些猜测,但又能怎么样呢?
“不知道,谁又知道呢?这条路也不是我选的。”陈珊的回答同样有些迷茫,这个姑娘看样子这段时间承受的压力也不小。亲舅舅、亲生父亲、叔叔,但就这三个身份,她能坚持都不易了,又怎么能要求她去劝说她母亲。
没有了陈珊母亲这件事,高攀最多是挪用还谈不上侵占,当时的做法要说不是某些领导默认的,王占东自己都不相信。
但这就是现实,最后的结果如果不是纪委调查,甚至公检两边都没办法立案。
夜幕下的东临市,灯火开始明亮,王占东一个人在路上打开车窗,冷风从车窗之外吹拂在他的脸上,仿佛在提醒他,至于到底提醒了他什么,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次日的市监局西城区分局,一早上在王占东的提议下再次召开了局领导会议,燕胡林面对王占东的质疑,一点也没有推托的意思,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十几个注册企业的资料和信息,摆在桌面上。
“王局,这已经是我们尽最大的可能了。这十几个企业我阻止不了,手续合法,你说我该怎么拒绝?我有理由拒绝吗?”燕胡林也很无奈。
“注册地正确吗?现在的桥河信息技术开发区已经是一片荒凉,门牌号有吗?”王占东开口,眼神凌厉。
燕胡林争辩道:“王局,桥河村就是地址,你非得要说门牌号,除了当初东临锰业公司自己编的几号楼,也没有门牌号,原来的那些采矿和加工企业也没有门牌号。”
“扛不住压力,就不要干这份工作。局领导会议上已经明确了暂停注册,难道你没参加会议,不知道吗?”
“王占东,你别在这里对我施压,你是副局长,不分管这个工作。分局主持工作的是墨岚副局长。墨局都没有反对,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好。那我以桥河开发区主任的身份告诉你,市监局的企业注册无效,要怎么去给企业解释那是你的事。”
燕胡林也是一肚子的火,站了起来说道:“王主任,这个你说了不算。市监局注册的就是有效的,你要觉得有问题,你自己去处理,市监局不接这个招。资料就在这里,随便你怎么处理。”
燕胡林把身前桌子上的资料一推,转身就离开了会议室。